印度,葡萄牙殖民地,坎纳诺尔港。
十二艘大明水师战舰,二十四艘武装商船,浩浩荡荡从南方而来。
四艘葡萄牙战舰,灰溜溜离开,带走城堡里的1200殖民士兵。
没法打,葡萄牙被迫放弃这个殖民点。达伽马已经病死,葡印总督又换了两个,新总督刚刚赴任两月,大明士兵就跑来攻打南印度。
葡印总督们很难,随着大明水师霸占香料航道,葡萄牙在东方攫取的利益逐年下滑。葡萄牙国内贵族,却愈发奢侈享乐,强迫印度总督运回更多财货,总督们根本没钱打造新的战舰。达伽马再牛逼,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继任总督更是只顾盘剥。
如今,葡萄牙在东方的殖民地,只剩印度东南角的纳迦帕塔姆港,印度西南角的卡利卡特港、柯钦港,以及印度西海岸的果阿港。
大明海商的武装商船,还不断劫掠葡萄牙商船,搞得葡萄牙商船不敢再过孟加拉湾。
张拱辰跟着数千移民一起登岸,又一路步行前往流放地。
“唉,故国难归,必将老死他乡矣!”张拱辰暗自神伤,心中满是悔恨。
张拱辰,字仰德,号虚斋,正德十二年进士,授户部主事,历官郎中监,官至福建布政司右参议。
这里所谓的户部主事,其实就是管理钞关,一年换一个。张拱辰三榜进士出身,仕途天花板很低,第一次授官就油水丰厚,不可避免的同流合污了。此后投机取巧,巴结贿赂上官,十二三年时间,居然做到了从四品参议。
然后,火龙烧仓,被迫顶锅,流放海外。
也不知被押送到何地,张拱辰被告知不用再走了。数千移民沿途分散,张拱辰这里只剩两百多人,他盘腿坐下开始吃干粮。
“这里的土好肥,庄稼收成肯定不错!”
“要是能安顿下来,就把浑家也接来享福。”
“家里饿死得只剩我一个,我是不打算回去了,不知道这里好不好找婆娘。”
“官差说,愿意安家的,直接发一个婆娘!”
“嘿,你还真信啊?你就一庄稼汉,官老爷们还给你发婆娘?”
“……”
移民叽叽咕咕一直在聊天,张拱辰跟他们没有共同话题。更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因为这些移民都是受灾群众,而张拱辰是贪污常平仓被流放,传出去会被灾民活活打死的。
等不多久,黄煦带着几十个丁壮,前来跟水师军官办理交接手续。
随即,黄煦来到张拱辰跟前:“后学末进黄煦,见过虚斋先生!”
张拱辰连忙起身还礼:“戴罪之身,不敢称先生,朋友哪年进学?”
黄煦说道:“正德十八年举人。”
张拱辰惊讶道:“朋友竟是举人,而且如此年轻,为何不继续科举,反而来到这海外天竺?”
黄煦解释说:“晚辈志不在做官,中举之后便随父经商,没有赴京参加过会试。”
“可惜,可惜啊。”张拱辰是真的惋惜,因为黄煦太年轻了。
黄煦笑着说:“虚斋先生本是要去极东之地,晚辈讨了个情面,想要一个官员帮忙,没想到竟然能招揽到先生这般大才。”
听到此言,张拱辰额头冒汗,心中直呼侥幸。发配天竺就把他折腾得够呛,若是流放到极东之地,那不死都要脱一层皮!
张拱辰连忙说:“多谢朋友照顾。”
“咱们边走边说。”黄煦道。
带着两百多移民,继续往前赶路,黄煦把“天竺棉会”介绍了一番。
张拱辰震惊无比:“一帮商贾,招募灾民为兵,居然灭了一国。此国有多大?”
黄煦说:“比湖广大,地皆沃土。”
张拱辰瞬间无语,湖广是明朝最大的省份之一,这个国家竟然比湖广还大,而且遍地沃土并非不毛之地。
黄煦又介绍这里的种姓制度,说道:“此国贱民如同草芥,若有外敌入侵,他们甚至没有从军报国的资格。我是天竺棉会的股东之一,分配到三万亩肥沃土地,自己只带了一百个青壮过来,种地全靠本地土著。这里的贱民很好抓,我
554【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