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更浓,浓如严冬。
寂寞的夜,破旧的酒楼。
杨晴没有倒下,她的脸上虽然冰冷、无力、苍白,但她的躯体跟灵魂依然是冷静,冷静而稳定,也许一个人经过过度发疯、奔溃、绝望就会变成这样,这样对一切都会很麻木,麻木而萧索。
她不是大多数女人那边娇弱,没有主见,容易倒下,倒下就很难、不会站起,甚至懒得站起。
只因她想通了一点,面对问题的时候,要去解决掉问题,而不是被问题解决掉。
这一点也许很简单,很简单,但是很多人真正遇到问题时,却往往被问题解决掉,死在问题里,在问题里呻吟、痛苦、悲伤。
漆黑的夜,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她没有点灯,也不必点灯,只是因为心里是亮着的,一个人只要心里亮着,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脚下的路纵使崎岖、坎坷,也很难令自己倒下,更难令自己倒下就起不来。
她拿了壶酒,切了碟牛肉。
她在漆黑的夜里过来,仿佛是一只阴森、诡异、幽美漆黑的精灵。
无生接过酒杯,眸子枪头般盯着她。
他一只眼盯着她的脸时,另一只眼却盯着她的胸膛,一只眼盯着胸膛时,另一只眼却盯着她的裤裆。
无论谁被他这么盯着,都会很容易发疯、崩溃、绝望。
她精灵般站在那里,瞧着他,瞧着他喝酒的样子。
无生道:“你没有点灯?”
杨晴道:“我懒得点。”
无生道:“你没有拿筷子。”
杨晴道:“我懒得拿。”
无生道:“你并没有因为荷花死去而伤心的哭断肠子?”
杨晴道:“我懒得哭。”
无生道:“你好像并不伤心?”
杨晴道:“我懒得伤心。”
无生道:“你变了。”
杨晴道:“变了?”
无生道:“是的,你变得聪明了。”
杨晴道:“聪明?”
无生道:“是的,你不会找我保护你自己了。”
杨晴道:“是的。”
无生道:“为什么?”
杨晴道:“因为我想通了。”
无生道:“你想通了?”
杨晴道:“是的,我什么都想通了。”
无生道:“你说说看。”
杨晴道:“我根本就不用找你保护我。”
无生道:“为什么?”
杨晴道:“因为我知道你根本就不会离开我,又何必要求你,这不是脱了裤子发屁,多此一举。”
她笑了,笑得仿佛是黑夜里懒得欢乐、懒得发疯、懒得享受的冷艳凄凉的精灵。
无生道:“你凭什么说我不会离开你。”
杨晴道:“你的毛病。”
无生道:“我有什么毛病?”
杨晴道:“你有毛病,你的毛病就是找人决斗,找很多很多的人决斗。”
无生不语。
杨晴道:“你找当世一流高手决斗不但是你的毛病,也是你的享受。”
无生不语。
杨晴道:“你的一生只有这么个享受,只有从这个毛病里才能享受到里面的乐趣、欢愉。”
无生不语。
杨晴道:“更令人不可思议的就是你对其它的什么都不会,也懒得去会,更懒得去享受。”
无生不语。
杨晴道:“你没有理想,更没有什么远大抱负,你活着就是找人决斗的。”
无生不语,却转过身,屁股对着她,不愿再看她。
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杨晴道:“你不是人,是魔鬼。”
无生道:“所以......。”
杨晴道:“所以不会去求你,因为求你也没有,你根本就懒得搭理我。”
无生道:“还有呢?”
杨晴道:“还有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只要我不死,会有很多很多当世一流高手来找我。”
无生不语。
杨晴道:“你就可以找他们决斗,你那久已空虚、寂
第十二章 金笔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