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被杀恶少的随从被放回,皇城内的各王公大臣家里顿时象炸了窝似的,很快士兵将人头送回各个府上,并转诉了李月的命令,本来因上元节而休朝的大明宫开始变得热闹起来,随处都可见怒气冲冲或忧心忡忡的官员和宗室,
房琯象突然老了十岁一般,被人搀扶着来见李豫,失子之痛几乎将他击倒,但多年的从政经验告诉他,此事若没有皇上的事先点头,李月是绝对不敢下这样重的手,皇上是在用血腥的杀戮警告各个官员,他才是大唐之主,所有人的生死都握在他的手上。
“老臣家教不严,犬子让我蒙羞,我已彻底清查了家里,放走了来历不明的奴婢,现向皇上请罪,老臣愿请骸骨回乡。”
“爱卿不必多说,此事朕自有分寸,我大唐现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请房大人安心辅佐朕,莫提退言。”
房琯这才放心下来,顿首说道:“皇上圣明,臣自当劝其他臣子离去,以免搅扰皇上休息。”
第二天早朝,群臣开始为上元夜的血案辩论起来,赞成者说:‘王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李月无罪。但更多的是反对的意见,认为李月杀人太伤人心,纷纷要求皇上秉公处理。
李豫等辩论略略平静后说道:“这件事请左右相国、尚书省左右射仆、御史台大夫、宗正卿一起与朕会商,现暂时休朝。”
在偏殿里,李豫和一干重臣正讨论着上元夜之事。
“皇上,臣想先说几句。”右相王屿站起来首先说道。
“王相国请讲!”
王屿平静了一下心态,这才缓缓说道:“自贞观以来,我大唐盛世清平,百姓安居,天宝末年后,杨国宗弄权,我大唐世风开始日下,屡屡出现宗室权贵子弟侵犯百姓利益的事情,安史之乱期间,这种情况愈加严重起来,先帝也屡次想整顿此事,怎奈战事正酣,无暇顾及,现天下已定,正是严加管束的时候,从臣的本意来讲,臣是赞同大将军所为的,但却不认同他的血腥手段,他应交给京兆尹来处置,若京兆尹不便,也可交给大理寺和刑部会审,决不应擅自处置,更不能一杀了之,臣的一个侄儿也被杀了,这种失去亲人的痛苦老臣非常理解,老臣统计了一下,四品以上的官员或宗室有三成的人家都有或近或远的亲人被杀,这对朝廷的稳定也不利,我以为,这种情况下,大将军实在不宜再留在京中了,否则会对皇上的威信不利。以上是臣的一点愚见。”
“微臣赞成王相国所说,大将军的手段也太血腥,所杀之人大多为少年儿郎,应该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况且草率杀人,焉不知其中会有冤屈之事,我闻礼部张镐大人见到儿子张文江的人头后,夫妻二人同时晕厥,事后盘查家中,并无所抢的民女,张镐大人准备上书皇上要讨公道,这便是大将军的鲁莽了,确实应将其尽快请出京去!”李豫闻言看去,却是左相苗晋卿。
王屿和苗晋卿事先通过气,皆认为定李月罪不现实,但最起码也应将其逐出京去,以平息众怒。
“皇上,老臣也有话要说。”尚书右射仆崔圆从袖中取出一个折子上呈李豫后说道。
“崔大人请直说无妨。”
崔圆站直身子说道:“臣的远侄崔无伤也被杀了,按理我也应当谴责大将军才对,但我现在却想替大将军鼓掌,这一杀,我长安百姓至少有十年的太平日子可以过了,适才王相国与苗相国之言,都是从朝臣的立场上说话,却没有替百姓想想,臣昨日特地访问了一百户普通的百姓人家,有九十七户非常赞成大将军所为,只有三户说大将军手段过激,却无一人说大将军不对,可见民心所向,我太宗皇帝也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不是宗室权贵的家人子弟平日所作所为已到了百姓忍无可忍的程度,也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了,臣事后也仔细审过远侄崔无伤的行为,当真杀十次也不足以赎其罪。崔门不幸,出此败类,大哥崔焕愿散家财给被害的苦主,替其赎罪,臣也想请皇上治我管教不严之罪。”
崔圆一席话说完,众人皆沉默了,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意识到,这崔圆此言必早有准备,李月此举或许真和皇上有关。果然,李豫看了看折子后微笑着点点头说道:“崔家不愧是名门,不愧是我大唐梁柱,治家有方,朕一定要好好重用,崔大人有功无过,代朕向崔焕问好,请他好
第一百六十四章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