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浅雪偷偷看了宋音序一眼，又看了牧野一眼，特别落落大方地说：“好，我都听你的。”
“乖。”牧野吻了吻她的眉心，再抬头对上宋音序的眼睛时，眼底一片凉意，“我现在就去帮浅雪买裙子，等五分钟可以了吧？”
宋音序背脊僵住，微微张嘴，牧野已经走远了，留下了脸色苍白的宋音序和柔弱无辜的宋浅雪。
姜笙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怎么劝，就指着牧野的背影，道：“我先跟过去看看。”
宋音序心中一片压抑。
牧野一走，宋浅雪就止住了眼泪，伸手卷自己的长发，眼底换上了一片冷漠，“现在知道不把裙子给我要付出什么代价了吧？”
宋音序早就习惯她虚伪的嘴脸，仰起头来，嗤笑，“为了一条裙子，连尊严都不要了，可够不要脸的啊。”
宋浅雪脸色一变，警告道：“牧野现在是我的男朋友，所以，离他远一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哎哟，你说得我好怕，吓死我了。”
对于宋音序话里的讥讽，宋浅雪也不恼，只凉凉瞥了她一眼，神色傲慢，“反正现在死爸爸又失去暗恋之人的人又不是我，我没什么可伤心的，倒是你，真可怜……”
说罢，也不给宋音序反讽的机会，踩着白色高跟，进了酒吧的更衣间里。
约莫十来分钟后，牧野从外面回来了，却没有去跟宋音序说话，而是直接进了更衣室。
姜笙远远看了宋音序一眼，似乎有话要讲，但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选择尾随着牧野的身影一同离开。
又几分钟之后，姜笙提着一个购物袋走回来，里头是宋音序的裙子，他把袋子放在宋音序跟前，微微叹了一口气，“牧野和宋浅雪先走了，他叫我把裙子拿回来还你。”
“哦。”宋音序应了一声，面无表情，想了想，又把裙子从袋子里拿出来检查了一番，完好无损，她又把裙子装回去了，想着要马上去找个干洗店把裙子洗一下。
“阿序，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你说吧。”
“你这回这么对宋浅雪，牧野真的生气了。”
“然后呢？”她拿着裙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声音有些远。
“牧野说，这事是你做得过分，要你道歉，不然以后就跟他不是朋友了。”
宋音序的心直直地沉了下去。
过了好久，才恍惚般道：“是吗？竟然要为了一个外人威胁我，那好啊，不是朋友就不是朋友，没有他，我照样可以过得好好的。”
“阿序，你不要这样，牧野没有偏心的，他说了，你先对宋浅雪道歉，然后宋浅雪在给你道歉，毕竟是她穿了你的裙子，她也有不对的地方。”
“我是不会跟她道歉的。”
“阿序……”
“明明错的她不是吗？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偷穿我的衣服，回头来竟然成了我的错？”
“可你也恐吓羞辱她了不是吗？”
宋音序闭了闭眼睛，喉咙有些紧绷，“你不必再说了，就这样吧，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无所谓了。”
“不是的，阿序，我只是希望我们的乐队不要解散，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参加今年的中国原创？”
她的胸口起伏了一下，然后看向姜笙，唇角勾起抹嘲笑，“原来是这样，可你的劝告好像找错人了，你应该去找牧野说这件事，哦，不对，好像也不用找了，因为乐队不想解散都不行了呢，我爸爸过世了，再没有生活费可供我吃饭跟上学了，玩乐队要烧很多钱的，我想我玩不起了。我现在身无分文呢，得去打工了呢，所以从今天开始，我正式退出你们的乐队。”
姜笙抿住唇角。
“就这样，什么也不必再说了，走了。”说罢，宋音序提起自己的裙子，转身离开。
说时很潇洒，回过头后却很悲伤，宋音序抿住唇，努力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出了酒吧，外面在下雨，宋音序默默望着雨幕，满心的苍茫。
现在连乐队都没有了，好像，所有依靠和寄托都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了呢。
想笑，笑不出来。
想哭，也哭不出来。
004 从今天起住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