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五,宜嫁娶、祭祀。
一如既往的晴空白日,闻人府内一派庄严肃穆。
闻人云谏为首,领着家里人祭祀祖先,烟雾缭绕之间,司礼之人在那儿念着祭文。
空气中弥散着贡品和焚香的气味,天气炎热,闻人锦屏的心此刻却一直悬着,她心中对这份婚事十分满意,此前也一直期待着出嫁的一天。
但今日看着父母如此郑重其事的模样,心里不由凭空生出一些酸楚来。
她一身绿色的华美婚服,裁剪的极为精致,衬得她的身材亭亭玉立、十分端庄,手持一柄纨扇遮面,让人难以打量她的面容。
婚礼本该是喜气洋洋的模样,但在女方家却肃穆的有些诡异。
闻人府上众人一番忙活,直到傍晚的时候,新郎才带着队伍来到门前接亲了。
安厌穿的是一身喜庆的大红礼服,来之前他也被长辈严格告知了一些流程规矩,现在的玄唐可不是什么礼崩乐坏的时代,任何事情都极为讲究,更何况,他现在可是大户人家,安厌也只得将亲迎时前后十几道复杂规矩铭记于心。
从闻人云谏和薛氏手里接过了闻人锦屏,又行了大礼,一旁的礼官最后高呼道:“礼成!”
安厌还用余光见到了闻人景衡,正两眼紧紧盯着自己,看他脸色也不怎么欢喜,应和薛氏的心情差不多,原本朝夕相处的亲姐以后便是两家人了。
薛氏目露悲戚,又强忍着,闻人云谏也没和安厌多说什么,反正他们以后的关系也不会生分,只是有些怅然。
黄昏收起缠满忧伤的长线,睁着黑色的瞳仁注视着大地。雒阳依旧是那个繁华热闹的雒阳,但有一群人,在灯火阑珊中孤单的注视着另一群人远去的方向,空中隐约飘来礼乐的声音,舒缓,悠扬.
驱马返途之时,安厌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安逸之感。
穿越过来,若玄仪真人没找上他、若他不是什么极阳之体,他也只想着当一个普通人,就这样娶了闻人锦屏无忧自在地过完一生。
什么修士、灵灾、登神路都和他没关系,没他的掺和天后大概率也不会打开三界关。
但仔细想想,若不是自己这体质,或许此前余念要挟他那一次,他也不会度过的那么顺利了,谁知道那疯女人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安厌扭头看了眼身后的马车,新娘子就坐在里面,咧嘴轻笑,随后扬起手中的鞭子。
一切都是应有的安排。
回到云湖畔的新宅时,宾客已经走光了,院子里残留着酒水和烤肉的气味,仆人们忙碌着收拾东西。
所邀请的客人也都是余惊棠的弟子门生,以及朝中同僚,这并不是安厌需要过问的事,一切都由余家人安排的妥当,若由安厌来陪客的话,被灌得酩酊大醉,还怎么洞房?
到了内宅便清静多了,身边也只剩了两三个侍女,香云和贞娘也跟着安厌一同到了新宅来了,她们已经收拾好了新房,而浣溪则是作为闻人锦屏的陪嫁丫鬟也跟着一起来了。
进了新房后,还有礼节要做,但安厌心里则有些按捺不住了,他和闻人锦屏已经很熟了,此刻眼见房门紧闭着,便上前一步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闻人锦屏端坐在床榻上,此刻心里也紧张的很,突来的变故让她惊呼一声,好在尚有纨扇遮面。
“你做什么”
“这些规矩太繁琐了,我有些等不及了。”安厌说道。
闻人锦屏抿了抿嘴说道:“不行,我是你妻子,你不该这么对我。”
安厌想了想,便也只好重新起身,拱手弯腰向她揖拜,闻人锦屏一直瞧着他的动作,此刻早就俏脸滚烫了,颔首过后,手里的纨扇便被他取走。
一时间,她突然有些无所适从了,还是觉得有那扇子挡脸更自在些。
之前和安厌也搂过抱过,但现在只是被他看着就有些受不了。
她脑海里无端想起出嫁之前,母亲找来几个婆妇来教自己床笫之事的场景,她觉得,自己好像没准备好。
要不让浣溪进来,先替自己一晚
而安厌这边则在等着闻人锦屏进行下一道礼序,见她
65,洞房花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