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宫鸾和殿内,其女主人许宜家身着只有皇后才能穿的山河地理裙,日月风云袄坐在主位,脸上不见平时的雍容,满脸的无奈。
她的大姐许宜华哭哭啼啼的坐在一边,正向她告状:“……纵使通儿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要打要骂还有我们做父母的呢,再不济也还有他的舅舅、姨母和皇后,还有皇上。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还在,哪里轮得到不羁这个做小辈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羁行事未免也太放肆了,他眼里还有我们这些长辈吗?”
拿着帕子拭着脸上的泪,继续哭诉道:“太医说,通儿身上的伤怎么也要将养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好。这‘打断骨头连着筋’,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一家人,通儿和不羁的身体里都流着许家的血,通儿可是不羁的亲表兄,他怎么就下得去手,而且还是下了那么狠的手?不知道的,这哪里是亲戚,有泼天大恨的生死仇人还差不多!”
身为被告状对象,闯祸者的母亲,皇后的二姐许宜室也在座,面带尴尬之色,听着大姐哭诉。其实一开始听说太叔通和君不羁这两个表兄弟打架,许宜室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在她看来,年轻人嘛,哪个不是年轻气盛,偶起争执,甚至拳脚相加,都是正常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在了解到事情的始末之后,她更不觉得君不羁有什么错处了。
只是许宜华说的也有那么一点道理,而且这两表兄弟打完架之后,一个浑身青肿,红一块紫一块的,被打成了猪头的模样,一个则毫发无伤。看到太叔通的惨状,许宜室也不好理直气壮的和自己的大姐、姐夫说君不羁就没有一点错处。不过在她看来,就算君不羁有错,也顶多是两分,剩下那八分都是太叔通的。
因此听到大姐越说越过分,特别是听到最后一句时,一直默不做声的她忍不住反驳了起来:“什么泼天大恨的生死仇人?大姐,你这话可就过了。不羁打了通儿是不假,可是这事真要论起来,若非通儿犯错在前,不羁也不会出手。不羁是出手重了些,不过还是有分寸的,通儿受的伤虽然看起来严重,但是都是些皮外伤,并没有伤到筋骨……”
这话说得许宜华不愿意听了,对着许宜室怒目而视,尖利的声音在大殿响起:“什么叫还是有分寸的?照你这么说,合着不羁还手下留情了是不是?都是皮外伤?我该庆幸通儿没有断胳膊断腿,是吗?”
对上大姐怒气腾腾的目光,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这会儿是在宫里,哪怕是皇后的宫里,是自家人的地盘,并且许宜家一开始就已经把服侍的人撵了出去,但是刚才许宜华那么大声,恐怕早就传出去了,许宜室不想让人看笑话,转过头去,避开她的目光,低声说道:“我没这个意思。大姐你多想了。”
“那你什么意思?”许宜华并没有因为许宜室的退让而罢休,反而不依不饶了起来,冷笑一声:“你当我听不出来嘛,你虽没直接说出来,但是言外之意就是这个意思。自家的孩子自家心疼,我不过就这么不痛不痒的说了不羁几句,还没拿他怎么样,你就护在里头了。那通儿受了这么重的伤,难道还不许我说几句了?今天不羁能毫不犹豫的对他的表兄出手,明天说不定他就能对他的舅舅和姨母这些长辈们动手……”
哪怕许家没有发迹,还处于寒微之时,许宜室在一家兄弟姊妹中就是脾气最大的那个。自从许宜家入了宫,获得帝宠,许家跟着崛起,然后二弟因为在和骉鹘的战争中立功,官位不断升迁,位极人臣,还娶了皇帝的亲妹妹永乐长公主为妻,三妹更是被立为皇后,许家开始显贵,再不需要像以前那样对人低头弯腰,处处忍让,她的脾气也就不复克制,大了起来。
“够了!”面对许宜华的逼迫,许宜室不再压着脾气,厉声打断她:“大姐,你真是越说越过分了!不羁才不是那样的孩子,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瞎编排人!刚才我只不过是觉得这是在宫里,你又是我的姐姐,我不想在这里和你吵架罢了。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我一直忍耐着你,你却得寸进尺,真当我必须要让着你不成!”
许宜华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让着我?你要是眼里还有我这个姐姐,会这么和我说话?我说不羁为什么会不把他的表兄放在眼里,这么放肆,原来根子在这,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打一开始从根上就长歪了。你就护着吧,我看最后你能护出
第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