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次赌博,还是对信仰的考验?爱德华·班爵士说不出,战斗所依靠不单单是过人的体力,同时它也是智谋和胆识的较量,班知道自己单凭武力不可能制服“狼王”克努特——他终究是老了,但是岁月也公平地赐予他两件礼物,谨慎和对敌人的恐惧,这是他的对手所不曾见识过的,这也是他获胜的唯一机会。
蛮王的利刃挥来,老将军抬手用剑刃格挡。这是任何稍有常识的所不屑的方式——为了使剑锋利而利于砍削,剑匠们通常会努力将剑刃锻造得轻而且薄,甚至有传言说远东的剑匠们会把剑身做得薄如蝉翼,因而,一把长剑最可怕的部分同时也变成了最脆弱的弱点,甚至对抗中的哪怕稍有不慎或者挥斩时手法不对都会损伤剑刃而影响到利剑的使用寿命。但是现在,老将军却打算试一试,如果自己的行为真的这么值得称赞,如果打倒“狼王”也是守护者海姆达尔所期许的结果,那么……“守护者请庇护我;眷顾我,使我脱离这苦难之海”爱德华?班爵士心中祷告,长剑挥出,北风中蛮人们只听见一声清脆响声,巨剑立时断做两段,半截锐锋如段翼的雄鹰插入泥土。
惊愕的表情稍纵即逝,“狼王”克努特断剑脱手,胜负已分。他出乎意料地张开双臂表情坚毅地看着敌手:“我恨你们卡帕希恩人!因为我的父亲死在你们手中,我的朋友死在你们手中,我的母亲达米埃塔人的先知一生秉承春藤之女苏韦达尔的教诲,她反对仇杀不久前却因悲伤心碎而死,而现在,好!来呀!杀死我!然后像个真正的胜利者一样去夸示吧!这样,饱受侮辱的达米埃塔人就又有了一个憎恨你们的理由!来呀,来砍呀!”
长剑悬在半空中无法挪动半分,老骑士有生以来第一次犹豫起来。长剑挥落便可以解决一切,自己最信任的部下、同伴所做的巨大牺牲都将得到补偿,威塞克斯平民的生命能够得到保障,北地也会再次安享几年太平生活,但是这胜利的背后将是借不开的仇恨,克努特的死将与海姆达尔秉持宽容仁慈的教义背道而驰,而且杀死眼前这个手无寸铁的敌人更应为骑士精神所不容!是选择让仇恨获胜,还是选择自己秉承一生的海姆达尔的教诲?
蛮人们看出老人犹豫,他们哄嚣着想一拥上前,却被“狼王”克努特一双鹰眼中暴射出的凶光吓阻。“让他杀死我!失败者活该去死,这是规矩!我死之后,那个能为我复仇的人将继承我的财产成为北地之王!但是,现在谁要是敢出手相助,那就是在侮辱你们的君王,我绝不宽贷!”蛮王余威犹存,场上所有人一齐安静下来,他们只能垂首静静等着,等着老人作出他的选择。
奥利弗·克伦威尔指尖兀自冒着青烟,强大魔法所残剩下的能量余波在空气中吱吱作响。威塞克斯兵勇根本无法弄清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他们看见黑衣人一声令下铁魔像向旅法师直冲过来,那人必将被一下拍扁,而在下一秒钟,不知马上的法师究竟释放了什么魔法,铁魔像连同它的主人一并被拖入虚空深渊消失不见。
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失控的魔力在他体内乱窜,现下并不是他在控制魔法而是这暴乱的魔力在控制他的思维,克伦威尔清楚地知道原本自己所准备的只是简单的任意门法术好让自己可以转换到一个更加有利的施法地点而结果却是出乎意料,他所指之处竟出现了一座异界之门!这种可以连通主物质界与外域的魔法通道只在古老的法术书中出现而且已经失传多年无人再能施放!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瞬间自己竟拥有了本不该拥有的能力,还是说是那个人在背后操纵?
“马拉奇·奥斯特将在巴托地狱度过余生,无数的魔鬼将分食掉这个可怜虫的肉体,而死亡只是开始……”脑海中那个毫无生气的声音再次响起让曼侬·罗兰觉得头皮发麻,“走吧!charitebienordonnéecommenceparsoi-même!诺丁威尔还有些工作在等着我们!”女学徒听命似地拉紧披风和老师一并消失在一片满天飞雪里。像达米埃塔人一样死在敌人之手或者如马拉奇一样死在同伴的算计之下,无论如何她都看不见自己的前途有一丝光明……
山下塞克斯兵勇骚动起来,他们看见自己的法师突然俯在马背上剧烈地呕吐起来,继而一个趔趄昏倒坠马。
战场上的两人对峙着,老骑士班剑眉倒竖,喉头中一声低
第二十节以海姆达尔之名I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