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才是真正说到了点子上,听起来也没有那么令人难以相信。
让临江王相信临江王妃经过在庙里半年伴着青灯古佛就能改了性子,自然是不可能的,一个人的喜恶哪里有那么简单就能改变。
而现在临江王妃并没有撒谎,老老实实的说仍旧还是不喜欢沈琛,只是会因为楚景吾的缘故不再对沈琛做什么恶事,这就让她的话显得可信的多。
临江王淡淡的点了点头,便道:“你既然知道,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这回回京城,没有我们想的那么轻松,稍不注意,便可能满盘皆输。我知道你心中对阿琛仍然有怨恨,可是说句难听的,阿琛没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他在京城,不管是多危险的境地,也从未忘记保护阿吾。你不止有一个儿子,阿吾同样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
从前儿子们的话题是禁忌,两个人从来就没有把话说开的时候,现在临江王却耐着性子,跟她分说明白。
“从前我对你失望,也是因为你实在是心胸和眼界太过狭窄。你只想着阿琛的不好,为什么不想一想,为什么阿琛跟阿吾能相处的好好的,只跟景行有嫌隙呢?”临江王提起楚景行,眼里有些沉重,连语气也变得更加的沉重和冷淡了:“景行做下的那些事,桩桩件件不仅没有考虑他自己,也没有考虑王府和你之后的处境,他得到那样的下场,怪不得谁。若真的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
人都死了,他还要这样的埋汰他。
临江王妃虽然早已经警告自己,一定不能再因为楚景行的事情跟临江王再起什么争执,既然要报仇,就得耐得下性子。
可是听见临江王语气如此冷淡的提起楚景行,仍旧觉得心痛愤怒。
他没有怀胎十月,没有拼了性命生下孩子,他当然不知道生一个孩子有多艰难,当然不知道养大一个孩子,让他平安健康的长到成亲生子的年纪有多不容易。
他轻飘飘的就说儿子的死是怪他自己。
她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却不再说什么,只是顺着临江王的话点了点头,就胡乱的抹了抹眼睛:“我知道您的意思了,您放心吧。我虽然不能喜欢阿琛,可是大不了,日后就如同对待一般子侄对待,这我总能做得到的。您不必担心,就跟您说的,我不顾着我自己,也会顾念阿吾的,我只剩下阿吾一个孩子了。”
一个母亲提起孩子的时候,关心的神情是自然而然便露出来的,临江王看了她一眼,便又道:“这回郑王在回京的路上,在山东失踪了。圣上下旨,让山东官府尽力寻找,可是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临江王妃皱了皱眉头:“郑王失踪?若是郑王失踪了,那郡主的婚事.......”
“照旧。”临江王一锤定音:“我来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件事,回了京城,你便是临江王府的王妃,阿琛虽然已经认祖归宗,继承了平西侯的爵位,可......可他终归是没能正经帮他的长辈,他的婚事,自然是要由王府来操办的,你不必费心,我会让人去办这件事,只是到时候,你总得露个面。”
婚事啊。
她可太久没有见过喜事了,只是,卫安和沈琛的婚事,她却真得亲眼见识见识。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看不出有什么不高兴:“您放心,我心里都清楚。”
知道便好了,临江王又看了她一眼,让她起来,宣了午饭吃了饭便又走了。
秦嬷嬷就忍不住忐忑:“王妃,您怎么也不留王爷小憩?”
“慢慢来。”临江王妃眉头也没有动一下,跟从前已经判若两人:“他现在对我还疑心未消,做的太殷勤了反而显得刻意。你没听见吗?他让我安守本分呢。”
秦嬷嬷应了一声是。
临江王回头再瞧了掩映在香樟树底下的正院一眼,才垂下头面无表情的往瑜侧妃的院子踱步去了。
说到底,他心里仍旧是不相信临江王妃的。
可是正如同幕僚属臣他们所劝的那样,王妃纵然是不贤善妒,可是现在也不是处置的时候,闹大了,实在是费事。
不知不觉便已经到了瑜侧妃的院子,他没让人通传,进门便瞧见瑜侧妃正坐在书桌后头看书,便咳嗽了一声。
瑜侧妃立即便惊起了,看见是他
六十八·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