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门主之令,请动秘堂供奉,三位散流炼气士逼不得已只能出山,随身带上多年祭炼的灵器,瓶瓶罐罐精炼的丹药,收拾停当后漏夜赶往五雷嶂。
其中一位竹杖芒鞋的散人,样貌不过而立之年,双鬓微微染霜,面色焦黄,一袭青衫,大袖飘飘,肘部却用丝带扎紧,显得有些古怪,此人背负木笈,忙不迭地先入伤病房。
仔细瞧过中了山岚瘴毒的门人弟子,用了几种草药试验,随即找到合适的方子,一剂汤饮下去,几乎药到病除,顿时声望高涨。
门主大喜过望,不过精于岐黄之术的散人,却将他招引到一旁,用心嘱咐:“好教门主知晓,青叶门弟子毒伤新愈,体内还有余毒未除,旬日之内,还是静养为好,不宜与人动手交战。”
“那岂不折损半数战力?”萧尚烈顿时扼腕喟叹,只是他明白供奉先生并无虚言,按捺心中愁绪不提。
青叶门‘借居’农庄也是大户人家,平素与东华山萧家有些往来,沾亲带故的姻亲,若非如此,怎能引来长汀县这座占山的宗派。
青衫散人回转自己的厢房,尽管下人收拾整理,换过簇新的凉席,仍有一股泥腥味缠绵不散,他闭住口鼻呼吸,径直上床,将鞋袜褪下,放在矮榻一角,盘腿打坐默默用功。
不过半个时辰,封禁的房门传来扣门声,节奏明快,轻重适宜,恰巧点在呼吸换气的空当上,除了相知甚熟稔的好友,别无他人,青衫散人定中醒来,睁开眼睛,放下双腿,趿拉鞋子下床,快步来到门前,拉开插销。
两位好友前后走进,平素古井不波的老脸,如今面色有些发黑,心知他们中了毒,连忙从木笈里取出祛毒的灵丹。
“青灵三枚,黄皮一颗半,合水吞服,且看效验如何?”
两人听了,不敢托大,岐黄之术不过略懂皮毛,知道青衫散人不会虚言诓骗,连忙照办。不过片刻功夫,瘴毒尽数祛除,连忙拱手谢过。
三位修士上榻盘坐,青衫散人坐定:“夤夜上山,两位兄长可有什么收获?”
杏黄道袍的修士,面色清癯,右手捋过长须,轻轻摇头:“十分不妙,山阴背面,据说洞蛮祖居地,如今被一支道兵占据,开山破土,捣鼓矿石,从中提炼精铁粉的勾当。主帐中,有一位首领,气息绵绵泊泊,深不可测,恐怕我等三人同气连枝,也非其敌手。”
面色枣红的道人,听罢连连点头,“我远远瞧过,道兵所居的营帐布局皆有法度,行动举止极为从容,恐怕并非寻常门派豢养的爪牙,而是……”
他手指竖起,向上面虚点几下,“朝廷的道兵!”
青衫散人长眉略皱,“怎么可能?长汀县道院早已荒废,大猫小猫两三只,彼此都是知根知底,如何能派出道兵来此地,驱走五雷嶂洞蛮。滑稽,滑天下之大稽。”
杏黄道袍修士不置可否:“若是别处借调?凡事都有例外,不可轻言绝对。道兵我不很在乎,粗通炼气的法决,只是比寻常凡人强悍,我担心的是主帐里的那位。”
枣红脸的道人“嗯”了一声,“兄长所言,正是我所虑之处。如果我猜测不错,这支道兵身后必定有一位道将,否则如何能驱逐盘踞五雷嶂多年的洞蛮?”
青衫散人闻言忧心忡忡:“山岚瘴气并非自然天成,混毒之术,朝廷道将必定不会,恐怕乃旁门左道之士手笔,两位兄长可有察觉?”
“说来惭愧,行至山腰处,山气渐浓,雾岚迷眼,不知不觉中,竟然入了山野精灵布置的圈套,尽管轻易挣脱出来,可是山巅那位高士,还未露面就有如此手笔,我们知难而退,便下山找你疗伤祛毒。”
红脸道人沉吟良久,从怀里掏出一个八卦盘,“阵法之道,两位兄长不如我,山岚瘴气混毒,确实难以破解,不过我有一件祭炼多年的灵器,名叫火玲珑,以山风催动,法阵为之辅翼,借五雷嶂地利破解笼罩全山的烟岚,估计半日功夫,就可成功。”
“如此甚好,破了瘴毒雾岚,先拿山巅的左道之士开刀,转头再去对付山阴背面的道兵。朝廷法度还在,那些道将十分不好惹。”
青衫散人听过,连连点头,三人意见达成一致,便在厢房里打坐歇息,彼此呼吸渐成韵律,气息练成一片,显然多年潜修,已潜移默化,将三位修士气
第四十五章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