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刮的更加猖狂起来,刮在人的脸上就像是刀割,别管你是怎样的脸皮,哪怕挡得住刀剑的锋芒,也决计拦不住北风的刺骨,那是沁人心脾的冷,更是沁人心脾的寒。
韩烽被李云龙骂了一通,心里反而好了不少,他平静道:“团长,你再骂我一顿吧!你骂我,我的心里反倒是畅快了不少。”
李云龙道:“你小子想的挺美,老子还他娘的想找个人来骂老子呢!一排长走了,你心里不痛快,可是谁的心里能痛快?老子这心里就不和刀割了似的?可我们是打仗的兵,既然是打仗的兵,那就不能怕死,不怕自己死,更不能怕战友兄弟死,就是你前一刻死了爹,没了娘,可是下一刻鬼子就冲上来了,你难道还要继续停留在不痛快中?
要老子说,没啥不痛快的,要非说不痛快,没有鬼子杀会不痛快,没有酒喝会不痛快,除了这两样,就是天塌下来,老子也照样快活,照样杀鬼子。”
李云龙说的苦口婆心,他很少有这么细腻的时候,纵然话语说的像是反话,可是字里行间,分明都是在宽慰韩烽。
李云龙很欣赏这样的战士,从这一刻起,他仿佛更加的欣赏起韩烽来,一个能打仗的人才少见,可是一个为了兄弟可以疯狂,可以不顾一切又能打仗的战士,那就是罕有的宝贝了。
殊不知韩烽并不是李云龙想的这般心思,他的性格只是喜欢顺从本心,并非稚嫩与脆弱,相反,他的心性沉稳起来沉稳的可怕,坚强的更像是钢铁,要是韩烽愿意稍稍去忍耐,别说是杨杰的牺牲,就是新一团的人都死完了,他照样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继续向敌人发动进攻。
可明白却不代表一定就要去做,韩烽这一次是顺从本心了,来到这个世界的压抑发泄了个痛快。
“团长,您不用安慰我了,我都明白。”
李云龙一愣,“你小子真的都明白了?”
韩烽道:“是的,人都有一死,排长死得其所,这是他的骄傲,我为他感到开心,而不是痛苦。”
李云龙道:“你能这么想老子就放心了,走,这天儿也太他娘的冻人了,回到团部,咱们好好的喝几杯。”
韩烽笑着点头,由于两人都穿的不算厚实,回到团部的时候,李云龙的手都快冻僵了,韩烽的通红双手也好不到哪儿去,虎子拿来几乎烧开了的水往两人的双手上浇,两人竟是都感觉不到一丝滚烫,好不容易手暖和起来了,那种冰火两重天的痛苦又开始折磨起人的神经,韩烽和李云龙的双手感觉到一种莫大的钻心的奇痒和奇痛。
好在都是意志力坚韧之辈,韩烽和李云龙在一声不吭中推杯换盏,那种感觉慢慢退却。
李云龙随意地剥着一颗带着土渣的花生,一边问道:“三愣子,我听说你小子现在在咱新一团是出名了,人送外号韩疯子,他娘的,能耐啊!”
韩烽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还一点也没有听说过。”
李云龙道:“没听说过也不打紧,老子就是想知道,你小子是怎么敢一个人追着半个日军大队打的?”
韩烽道:“当时我没有想那么多,就是想把这些鬼子全部消灭。”
李云龙竖起了大拇指,“看来大家伙儿给你起的外号一点不错,你他娘真是个疯子,一个人就想干掉半个日军大队?真要是人人都你这样,抗战早他娘的就结束了。
我看也就是龟田那老小子没有反应过来,不然那机枪一上,你小子早就被打成了筛子,不过你小子能耐啊!自己一个人疯子似的追着日军打不说,后面的兄弟们全学你了,老子打仗这么多年,当团长都当了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些指挥不过来一个团了。”
韩烽苦笑起来:“团长,我当时就一心杀鬼子,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身后的情况,哪里知道同志们居然都跟着我追击了。”
李云龙道:“你小子一个不注意,整个新一团全跟着你上了不说,还一口气追到了龟田大队的老巢,要不是安康镇附近的小鬼子全都去扫荡去了,咱们估计都得被包饺子。”
韩烽哭笑不得,李云龙这倒是说的事实,现在想来,果真是有些后怕,若不是侥幸的成分,当时的情况还真是难以预料。
两人又喝了一阵
100韩疯子(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