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午良站在【故道】的城门楼上,正看着麾下军士们清理战场,却听一阵又快又沉重的脚步声。
“主君!”芍虎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这胸毛怪浑身血腥,脸上满是囫囵的鲜血,盾牌上刀劈斧刻的痕迹数不胜数,细看这厮的甲胄上,还带着淋漓的鲜血和令人作呕的肉沫。
熊午良皱了皱眉毛,退了半步。
芍虎对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浑然不觉,哈哈大笑着,将染血的剑在一旁一具黑色衣甲的尸体上顺手擦了擦,然后插回了剑鞘:“痛快!痛快!”
杀爽了!
而城中的残余的秦国军民,都被收缴了武器,抱着脑袋被驱赶集中起来,蹲在空地上。
眼见这芍虎模样有如炼狱魔头一般,秦国军民无不瑟瑟发抖。
芍虎瞥了那些手无寸铁的俘虏一眼,大大咧咧道:“这帮龟孙,既然刚才拿着武器对着咱们,那就不必同情。”
“我军处于秦国腹地,留着他们都是祸害。”
“不过这脏活我懒得干一会儿末将找个千夫长,把他们都宰了干净。”
芍虎的声音很大,丝毫没有避讳那些秦人的意思。
秦国人瑟瑟发抖
有的胆子大的,还抬头偷瞄熊午良——这就是传说中的楚国曲阳侯?
人言曲阳侯凶恶无比,每餐喜食人心可这么一看,倒不是想象中三头六臂、高大魁梧的凶残形象这个楚国青年胡须稀疏,肤色白皙,看上去就是个连毛儿都没长齐的青年人。
尤其站在芍虎身边,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熊午良皱了皱眉毛,望向那些蜷缩着颤抖着的秦国平民,其中不乏有老人、妇女和儿童。
“尔等抬头看我。”熊午良声音不大,但极有威慑力。
在曲阳新军武士们的白刃威逼下,秦人纷纷抬起头,畏惧地望着这个青年人。
好年轻!
一席楚国贵族的黄色锦衣,不沾半点血腥这是曲阳侯?
在秦国人的想象中,楚国曲阳侯的形象,应该和现在的芍虎差不多。
或者,就是佝偻着身子,满脸阴毒险恶,老奸巨猾的形象。
真没想到——
此刻,有的秦国女子明明已经恐惧得浑身颤抖,但是仍然在脑海中蹦出奇怪的想法——瞅着还挺帅!
熊午良:“我是芈良,你们应该听过我的名字。”
全场鸦雀无声,恐惧笼罩着所有人。
“本侯领兵至此,为得不是征服,而是解放。”熊午良一字一句地,再次说出了那句‘名台词’,然后继续道——
“二三子与我,俱是上古圣贤炎黄子孙,何必再互相残杀?我们共同的敌人,是嗜血的嬴秦贵族,是苛刻的秦法!”
“如果尔等不反抗,本侯不会再杀人。”
熊午良话锋一转:“大楚农税,什取其三——比照秦国的什七税率,要强得多了。”
“汝等若愿为楚民,有两个选择——一是跟着我们的战船,将尔等送回大楚腹地,二三子从此可以安居乐业、享受什三的税赋。”
“二是留在这里——故道,从此就是楚国的疆土了。我保证,不会被嬴秦再夺回去。”
“当然,这里肯定还会经受一番战火如果想求平安,便跟着我们的船走;不过,如果留在这里,战后便会享受到‘三年之内不征税、十年之内不抽丁’的待遇。”
“这是大楚对新吞并之土地特有的政策。”熊午良如是说道。
秦国人群之中,一阵骚动。
什三?
世上还有这等税率?!
从什七变成什三,这是什么概念同等的劳动、同等的收成下,相当于最后能留在农户人手里的钱粮翻了一倍还多!
这个白面小公子占尽优势,而咱们秦民手无寸铁他似乎没有欺骗大家的必要!
熊午良又道:“如果尔等不愿意当楚人,我也不强求。”
“留在这里是不行的——尔等可以选择自行离去,本侯为你们分发路上的干粮。”
“如果选择成为
673 又:不是征服,而是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