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吴山】脚下的两支军队,确实能给围观群众带来许多谈资——
“快看!那边是楚军!”围观群众指指点点。
“嘶,好严整的军阵”战国之世,即便是最普通的农夫,也对军事很熟悉,不由得脱口而出:“难怪”
遥遥望去,只见楚国的曲阳新军列阵在中间,清一色亮闪闪的铁质甲胄,再配合上包铁盾牌,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如同一片钢铁的森林。
这些重步兵的阵型很密集,远远望去,似乎只站了很小的一块儿面积。
至于两翼的骁骑军,也同样闪烁着金属的光泽——这些骑士都站在马匹的左侧,一手挽着缰绳,一手握着长槊。
“楚国人也有骑兵?”
“卖相倒是不错”
至于战场另外一端的六万义渠兵,给人的观感则完全不同——
黄褐色的牛头战旗,漫山遍野的义渠军卒其中有一半以上都是骑兵。
义渠人的兵力本就是楚军的三倍,再加上骑兵的落脚处总要比步兵大而且义渠人的阵型显得很松散,有点儿乱哄哄的。
于是,义渠人的占地面积远大于楚军,乍一看,倒像是十倍于楚军了。
“义渠好威风”有的秦国百姓瞪着义渠的旗帜,咬牙切齿。
整个陇西地区,都和义渠人有血海深仇。
这份仇恨,远远超过了对楚国人的仇恨再加上楚军一路行来释放了不少善意,而义渠人则选择了明目张胆的抢掠甚至是屠杀
此时此刻,这些秦国的百姓,大多希望楚人能胜!
给楚国人当农夫,似乎没有什么不好。
但如果义渠人赢了,那么大家就都要给义渠人当奴隶了甚至妻儿老小也未必能保全。
义渠人奸淫掳掠,名声真是坏透了。
很多秦国百姓甚至心里希望拿着兵器,帮着楚人一起打义渠人但他们也知道,这样只会死得更快。
“楚人昏了头了——义渠人野战最凶,岂能和他们会战?”有个秦国老头儿摇着花白的脑袋,唉声叹气。
“楚国人必败无疑了。”
“别看楚军装备精良等义渠兵放出蛮牛冲阵,根本挡不住的!”
“曲阳侯应该是太自大了也是,打了那么多胜仗,搁我我也飘。”
“可惜要阴沟里翻船咯。”
“唉真不希望义渠人赢啊”
“二三子,你我以后都要当义渠人的奴隶了”
山头上的秦国百姓唉声叹气,重点表达了对义渠人的愤恨,此外就是对咸阳的那一对儿姐弟的不满。
宣太后和魏冉——陇西老秦人真是恨死他们俩了!
明明是楚人夺下陇西之地,但这对姐弟,却引入义渠人来,平白在陇西之地造出了许多血债!
焯!
几百年来,和义渠时战时和但,老秦人什么时候被这些可恨的牛头人踏入过陇西腹地?
都怪魏冉!
混账丞相,坑苦了我们老秦人嘞!
今天,楚人已经是必败之局整个陇西,都要被义渠人踏在脚下蹂躏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些该死的牛头人赶走,说不定是几十年,甚至一百年。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的围观群众都心情低落。
至少有一位我们很熟悉的老朋友,此刻站在山头上喜笑颜开,好像看见了亲爹一样高兴——
肥义的脸半掩在兜帽下面,身穿一件普通农夫的衣服,望着山脚下的阵列,兴奋得摩拳擦掌:“义渠好威风!好威风啊!”
“大王说义渠人有驱牛战法,我真是迫不及待了!”
“芈良小儿你想不到吧?”
“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死的!哇咔咔咔”
一旁的随从也同样乔装打扮,有些担忧:“相国,您小点声。”
肥义按捺了一下情绪,脸上露出了陶醉的微笑,压低声音道:“熊午良这个卑鄙贱人,坑蒙拐骗无一不通如今,这个无耻小儿要败在义渠人手里了。”
“义渠人可不像我们中原人,他们没有什么善待贵族
699 混账丞相,坑苦了我们老秦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