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郑呼和的汇报,张义意识到高木无疑是一个老奸巨猾的高手。
而且此人还有帮手,郑呼和再厉害,双拳也难敌四手。
所以张义准备亲自出马。
因为身上有伤,所以他只是简单伪装,穿了一件白色内衬,黑色对襟褂子,头戴礼帽,将自己扮成了帮派分子。
张义从黄包车上下来,摸了摸别在腰间的驳壳枪,大摇大摆地走进大世界舞厅。
舞厅内音乐热烈,人声鼎沸。
音乐声混杂着说笑声和酒杯的碰撞声,声音嘈杂,各色人群穿梭其中,带着各自的目的。
张义目光从几个寻欢作乐的富家子弟身上划过,在摇曳多彩的灯光中,很快捕捉到了郑呼和的身影。
此刻他穿着一件名贵的西装,戴着金边眼镜,手里拿着雪茄,正和一个舞女搭讪。
他看见张义的时候,只是隐晦地点了点头,吐出一口烟气,手里的雪茄晃了晃。
张义点了点头,顺着他指的位置,很快就发现了目标的身影。
高木此刻正坐在吧台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调制的鸡尾酒,他抽着烟,时不时喝上一口。
旁边同样坐着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似乎都在喝寡酒。
张义叫了一瓶红酒,在一处幽暗的角落坐下,点上根烟,翘着二郎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舞厅里面的各色人等。
尤其是高木。
这个人费尽心机地测试是否有跟踪者,然后来到这里,肯定不只是为了喝酒。
张义估计他是接头。
在他的注视中,只见伏在吧台上的女子又要了一杯白兰地,点上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突然坐到了高木旁边。
她一手托腮,一手捏着香烟,猩红的嘴唇淡淡吐着烟气,对高木抛了个媚眼。
见高木反应冷淡,女人翘起一只脚顺着高木的裤管撩了上去。
她舔了舔嘴唇,像一条发情的美人蛇。
高木偏头看了她一眼。
她身着一件时髦的立领旗袍,浑身上下散发着脂粉香气,脸上娇嫩得仿佛嫩豆腐吹弹可破。
不过高木只是笑了笑,隔着距离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风尘味。
判断出对方的身份,他嘲讽一笑,从怀里摸出一张钞票扔了过去,嘴里说了句什么。
张义捕捉着他的嘴型,似乎是个“滚”字。
他不知道女人是不是高木的接头人,两人在演戏还是单纯的搭讪,静静注视着两人的动作。
下一刻,就见女人冷笑一声,翻个白眼,甩了甩大波浪头发,拿起钞票塞入坤包,又转身走向另一个男人。
两人似乎相谈甚欢,很快女人便挽着男人的手臂离开了。
‘原来是一只寻找猎物的燕子。’
张义摇了摇头,随即一想,又有些不放心,隐晦地给郑呼和打了一个手势。
见他尾随女子而去,才重新将视线定格在高木身上。
几分钟后,只见一个穿着白衬衫马甲,手里提着外套的男子坐在了他附近,中间隔了一个座椅。
高木似乎颇为警惕小心,在男子出现的那刻,微微侧头注意周围的动静。
在张义的注视中,只见高木又点了一杯酒,然后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他拿出火柴,滑了几次都没有点燃,有些恼恨地火柴扔到一边,然后靠近男子,拍了拍他肩膀,做出一个点火的动作。
男子似乎有些醉意,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银色的火机放在吧台上。
在他拿出火机的瞬间,一个信封和几张钞票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男子醉醺醺地弯腰想捡,却差点摔倒,旁边的高木手疾眼快,他笑着弯腰捡起,将钞票拍在了吧台上,信封却被他漫不经心地掌心一扣,滑入了袖口中。
不远处的张义端起酒杯,淡淡地喝了一杯,眯了眯眼睛。
如果不出意外,此人就是高木的接头人。
吧台位置。
有了借打火机、帮对方捡钱的插曲,两个原本陌生的男人突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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