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长,甲室密电。”
“还有一封是行动科的。”
旅馆中,张义接过便衣手中的电文,掏出贴身收藏的密码本,一行行对照,将电报译了出来。
“张超:
来电悉知。
案情重大,已向委座上报,钧令豫皖绥靖主任刘择机处理,另,豫站仪舟可信任,吾已责成其协助尔等,余事汝可相机处理,待吾亲理。
甲室申歌电,沈沛霖。”
这就是电报的内容。
张超自然是张义的化名。
豫皖绥靖主任刘就是刘质(音同)。
豫站仪舟说的是开封站站长刘仪舟。
申歌即是九月五日。
电报字字如金,民国时期的电报用地支代月份,用韵母代日,申代指九月,歌指的是五日。
沈沛霖就是戴春风的化名。
戴老板自从江湖算命先生推算他命中缺水忌土的忌讳后,终身笃信不移。
26年投身黄埔开始,就用“笠”、“雨农”等名和字来补命中不足。
所以成为特工之后,更是用了一些诸如汪涛、江汉清、涂清波、沈沛霖、洪淼等洪水滔滔的代号,总之是水越大越好…
电报的内容翻译出来就是案情很重大,已经上报了委座,委座下令让行署主任刘质看着处理,开封站的刘站长能够相信,可以找他协助,另外你先按照自己的思路办理,其他的事情等我过来亲自处理。
看完了戴春风的电报,再看行动科王新亨的,内容很简单,他已经带人在路上了。
张义沉默着重新审视了两遍电文,然后拿出香烟、火机,先点上烟,然后将电文点燃销毁。
看着电文燃烧的火光在烟灰缸里面翻滚熄灭,他长长舒了口气,又踌躇起来。
上面重视是好事,但情报被这么多人知道了,万一泄露了怎么办?
另外,就算开封站的刘站长可以信任,那么他的手下呢?可以信任吗?
半个小时后,张义带着猴子来到了汇鑫商贸公司。
这是特务处开封站秘密办公的地方。
他在办公室中终于见到了“外出公干”的刘站长。
此人四十上下,长着一张锥子脸,看起来有点凶恶,偏偏留着光头,看起来像个陀螺,有些滑稽。
这和张义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据他掌握的情报,此人家庭富裕,是个学霸,一路从县城考入北平师范大学,然后又考入留欧预备学校学习英语,后来弃文从武,上了黄埔军校。
这样的人应该多少有点文质彬彬的书生气质才是,却不想面相如此凶恶。
刘站长热情洋溢地笑着伸出手:
“张股长对吧?哈哈,早就听雨农兄说起你来,是我们特务处新进的英才,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一表人才。”
“刘站长您客气了,卑职不过后进末学,哪能在您面前称什么股长,你叫我张义或者云义就行了。”张义谦恭道。
虽然刘站长笑的很热情,但脸上朝伱笑,心里就在朝你笑吗?
面对这种城府极深老奸巨猾的大特务,张义不得不打起精神仔细应对。
秘书上了茶,刘站长挥手让她退下。
他先是打量了几眼笔直坐在沙发上,不卑不亢的张义,又瞥了一眼躬身站在一边的行动队队长金长赫,端起茶杯嘬了一口,说道:
“处座的电文我已经收到了,十分震惊啊,日本人狼子野心,想不到已经渗透到了我眼皮子底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他说着叹了口气,“虽说我刘某人内心坦荡,可出了这样的事情,毕竟难辞其咎,如今处座又要驾临你说说.”
说着他拍了拍张义的手,意味深长道:
“老弟,这件事情上你可要帮我.”
“刘站长,您是我的前辈,你我怎能以兄弟相称?”张义佯装惶恐,连忙起身。
刘站长毫不在意地摆手道:
“这有什么?一码是一码,那位张少帅不是校长的结义兄弟吗?他又是处座的结义兄弟,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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