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
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在家里享受中秋团圆的潘毓桂拿起电话,听了几句,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放下电话,潘毓桂颤抖着点了一根雪茄,抽了几口,连连咳嗽,他犹豫着又拨出一个电话,起身拿起衣服就往外走。
太太问:“大过节的,你这是去哪儿?”
“公事。”潘毓桂心事重重地出门,在保镖的保护下上了车。
“我们换一下衣服。”潘毓桂指了指一位保镖,率先脱了自己的衣服。
很快他也和其他保镖一样,变成了穿中山装戴礼帽的打扮。
三辆汽车驶上街头,在潘毓桂的强烈要求下,车速很慢,显得小心翼翼。
潘毓桂坐在最后一辆车里,和保镖们一样神情紧张,左右张望。
殷汝耕的死,让他心神忧惧,此刻看身边的每个人都觉得对方心怀鬼胎。
第一张多米诺骨牌被推倒了下一个会是谁?
谁知道杀手会不会对他出手,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身份突然冒出来呢?
他身边的这些保镖也未必那么可靠。
“都打起精神来.从今天起,每个人每个月再加50银元万一出了事,他的家人孩子由我来养,我肯定像亲生的一样疼他们。”
听潘毓桂这么说,坐在他身边的一名保镖更加紧张了,他双腿忍不住哆嗦了几下,腿一哆嗦,搁在腿上紧握着枪的手一滑,枪口瞬间对准了潘毓桂。
潘毓桂身子一颤,紧张地看向保镖,见他是无意识的举动,愤怒地瞪了他一眼,扬起手就要抽,想了想,又放下手,呵斥道:
“喝酒了?喝了二两马尿就不知道姓什么了?”
“给我打起精神来,金陵的那些人恨我,也恨你们,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
潘毓桂训斥了一句,又将目光投向车窗外,不远处是一间教堂,响着悠扬的钟声。
潘毓桂是不信基督上帝的,但此刻他却双手化十,在心里虔诚地祈祷。
“上帝保佑、观音如来保佑我平平安安!”
不知道是不是祈祷上帝起了作用,路上并没有遇到刺杀,车队顺利地到达了六国饭店。
他到的时候,日本北平特高课的负责人影佐少熊已经到了,潘毓桂连忙上前躬身行礼。
影佐少熊看着满地狼藉的尸体,脸色铁青,呵斥道:
“潘桑,今天负责保卫的有你们警察局的人,抗日分子为什么会混进来?”
“这个.影佐课长,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六国饭店这地方洋人众多,很多事情,我们警察局也无能为力。”
潘毓桂在心里一阵腹诽,现场还有伱们特高课的人呢,现在可不能将屎盆子扣在他头上。
“那你觉得是什么人干的?”影佐少熊指着殷汝耕的尸体问。
“这个需要调查,可能是军统,也可能是红党。”
潘毓桂装作一脸悲愤的样子,其实他心里一点在不在乎殷汝耕的死活。
虽说两人都是汉奸,但汉奸也是有鄙视链的,对殷汝耕这个失去权利和地盘的家伙他没有一点好感,他只是担心抗日分子将他列为下一个目标。
“哼,我们大日本帝国死了七个人,还有一位少将阁下…
殷汝耕和他的保镖全部死了,据目击者称,凶手最少有四个人。
他们出手果决,手法专业,计划缜密,枪枪致命,这是一场尽心策划的暗杀…
有这种能力的肯定不是红党,所以凶手必然是军统,或者说军统下面特务处的人干的。”
“影佐课长言之有理,或许就是特务处潜伏在北平的特务干的,他们的头目叫陈恭树,一直是我们通缉的对象,而且此人之前也曾策划暗杀过殷汝耕。”
潘毓桂连忙道,“这是杀鸡儆猴,如果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他们还会再次行动的。”
“陈恭树?就是刺杀了张敬尧和石有三,绰号辣手书生,号称特务处第一杀手的家伙?”影佐眼中闪着凶光,
“不管是谁,一定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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