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女干部一脸凝重地快步穿过走廊,一路来到叶副主任的办公室。
坐在椅子上的王乃器立马站了起来,目光里充满希望地看着她:
“怎么样?”
女干部望着他和叶副主任,说:“川康特委的游击小队已安全撤回,一共营救了包括罗文章在内的七名同志。”
听到这个消息,王乃器瞬间如释重负,但女干部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看,他又想到什么,忙问:
“老胡和老董呢?”
女干部摇了摇头:“川康特委并没有碰到他们”
叶副主任皱眉看着她,王乃器则在一旁焦急地等着她的下文。
“或许是汽车抛锚了.天一亮我们就会派人出城寻找他们。”
这是最好的结果,可万一呢?如果他们和军统的人相遇…
叶副主任摇摇头,看向王乃器:“你马上回去,看看美人鱼那里有没有新的消息。”
王乃器郑重地点了点,转身走了。
叶副主任又看向女干部:“万一他们被捕,会关押在什么地方?”
女干部脱口而出:“望龙门看守所。”
叶副主任思忖着说:“给老刀捎去消息,让他想办法打听一下。”
“是。”
寒冷的夜。
清冷的月光下,戴春风阴沉着脸站在卧室的窗户前,咄咄逼人地质问道:
“红党是如何得知狸猫的身份的?还有那个什么王秘书,他又是怎么被识破的?”
军事情报处处长何商友侍立在一旁,一脸沮丧。
张义回答得一脸认真、非常诚恳、非常坦然:
“看守所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或许就有红党的眼线,也可能是其他人为了利益,毕竟现在愿意重金买消息的人太多了。”
说到这里,张义叹了口气,说:“局座,卑职虽然才来山城不久,但也听说了一些事,现在有好多军统的兄弟竟然暗中加入了黑帮团伙,一个人拿两份薪水,谁知道背后发薪的人到底是姓红还是姓国呢?”
这话让戴春风的脸更黑了。
抗战以来,许多帮会势力的头面人物无法立足,纷纷窜入成都、山城等内地城市,拉帮结派,再次粉墨登场。
这些秘密社会组织不受军统控制,时不时就要搞出一些事情,即便以戴老板如今的权势,有些事也是顾此失彼,穷于应付。
比如“国民自强社”事件。
39年黄埔三期学生石孝先联合当地袍哥组织搞出一个“国民自强社”,大肆吸收发展社员。
戴春风知道此人素有野心,虑其做大难以制衡,屡加警告,但石孝先就是不买他的账。
戴春风忍无可忍,最终下令将其逮捕,勒令“国民自强社”解散。
但不过几天,这位石孝先竟然轻飘飘获释,继续组织袍哥搞出一个“蓝社”,并在政治上与中统、军统的高级特务交往。
不少军统特务被其秘密吸收为得力干部,社员居然在短期内发展到三万多人,其中多为军警宪特人员。
到了这一步,连戴老板也感到难以下手,只能任其发展。
然后此事过去不久,果党内部又秘密搞出一个“第三党”,进行反常活动。
核心成员全是一些不受重用的老资格,他们又相继拉拢了在山城郁郁不得志的原淞沪警备区司令杨老虎以及杜月生等帮派头子。
戴春风见机不妙,立刻向常某人汇报,决心对帮会力量加以控制。
常曾经就加入过洪门组织和黄金荣的青帮组织,对帮会的作用和运用理解上,比戴春风更深一层。
因此他告诫戴春风,对付帮会要尽量用软的手法,不宜硬碰硬,避免把帮会力量推向对立面,被其他党派利用,动摇后方。
什么是软手法,自然是封官许愿。
恰好这时,有个叫韦作民的洪门弟子在山城开创洪门“丽华山”堂口,并积极联系全国各洪门山主,准备成立全国性的洪门总山堂,给戴老板带来了灵感。
他立刻找到自己的结义兄弟杜月生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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