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店出来,是一条相对繁华的商业街,张义依然走走停停地逛着,身后的人也不远不近地跟着。
瞥见前边一个岔路口,张义趁男人和卖香烟的小厮讨价不备,突然加快步伐拐了个弯。
络腮胡子见张义消失,丢下一张钞票,抓起香烟立刻跟了上来,可拐弯之后巷子里早就没了张义的身影。
一个大活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消失了,络腮胡子有些着急,下意识四下张望起来。
忽地,他瞥了一眼左手边的裁缝店,立刻走了进去。
“掌柜,刚才有人进来吗?”
柜台后面的掌柜四五十岁,戴着老花镜,看了他一眼,摇头:“没注意。”
络腮胡子凝神盯了他几眼,突然瞥见柜台左侧拉着帘子的内屋,冷笑一声,直接走了过去。
“唉,你”
掌柜话音刚落,帘子已经被络腮胡子掀起来了。
内屋里面,一个老板娘模样的女人正拿着皮尺给一個妇女量尺寸,看见不速之客,立刻呵斥:“出去!”
络腮胡子不以为意,凶狠地瞪了一眼,又狐疑地瞄了几眼屋内,才悻悻离去。
这时,张义才从柜台下钻了出来,再次递给掌柜几张钞票,通过门帘缝隙观察着跟踪者。
络腮胡子出了裁缝店,立刻奔向对面的店铺,一会再次失望地出来,不甘心地大街上张望了一会,然后在一家杂货铺门口打起了电话。
打完电话,他循着张义汽车停车的位置,躲在一根柱子后面,一边抽烟,一边继续蹲守。
见对方抱着“跑了和尚跑不了庙”的想法,张义不以为意,看了一眼手表,快速从裁缝店出来,绕路穿过两条街,找到一个公用电话亭,拨出电话。
“查一下如意杂货铺几分钟前打出那通电话的地址。”
几分钟后,电话再次响起。
“时光咖啡店?”张义思忖着,“派几个人过去,摸清接电话的是谁,不,不要动他,先监视起来。”
时光咖啡店。
店内敞亮高大的玻璃窗上挂着雪白的镂空窗纱,这种设计让里面的人可以看见马路上的人,而外面的人只能隐约看到里面,增添了几分神秘的味道。
靠窗相邻的两处位置上,两个男人背对彼此坐着,全都西装革履,戴着礼帽,一人轻松自在,一人却略显局促。
此刻对着墙的一人轻轻搅动着面前的咖啡,目光随意在落在窗外的街道上,他趁着抬手端起咖啡杯的瞬间,用极低的声音问:“如何?”
他的话语简短而清晰,声音几乎被店内轻柔的音乐所掩盖。
另一个局促者三十出头,肤色黝黑,他喝了一口咖啡,苦着脸咽下去,小声道:“我的线人刚刚来电话说人跟丢了,现在还守在原地,下一步怎么办?”
男人简单问了问经过,轻轻一笑:“意料之中。”
局促者略显焦急,问:“他到底是什么人?日本间谍?还是红党?”
“你的问题太多了。”男人轻哼了一声,手指在桌沿轻轻敲了几下,从怀里掏出一叠钞票快速递过去,说道:
“打草惊蛇的目的到了,接下来由我接手至于你那个线人,最好让他消失。”
“这这个人我用的得心应手他口风很严.”
“实话告诉你,我让你盯的是特务处的人,明白?你不怕他到时候出卖你,就留着。”
“.是。”男人苦涩一笑,低声道:“郑老弟,你这不是害我吗?我就是个小警察,现在搅入伱们两统的争斗中,要是出了事,你有中统照着,我呢?军统能放过我吗?”
“你明白就好,只有死人不会说话。”被叫做郑老弟的男人拿起报纸翻了翻,眼角余光瞥着周围的动静,见没有人注视这边,他继续说道:“我走之后,你待一会再走。”
“是。”警察一脸苦相,只觉得手中的咖啡更苦了,官大一级压死人,他连中统的外围人员都算不上,这位爷找上来给自己一个盯梢的任务,本以为手到擒来,现在却有苦难言,钱好赚,但也要有命花啊!
这边郑姓男人放下报纸,刚要起身,突然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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