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处长,本事不小嘛,连刘戈青都逮到了?”
李士君又惊又喜,又一头雾水。
刘戈青不是去香江了吗?
他什么时候来上海的?
他明知陈明楚早已落水,为什么还跟他来往?现在还一头扎进了76号。
李士君压根就不知道王天林、陈明楚和刘戈青私下的来往,什么林之江私下汇报、76号监视,不过是陈明楚糊弄刘戈青的鬼把戏。
陈明楚尴尬一笑,诺诺不言,像鸵鸟一样缩了起来。
“搞什么鬼把式。”
李士君嘟囔了一句,见陈明楚什么都不愿意说,便决定自己去解开谜题。
他一脸微笑地推开刘戈青所在的优待室大门,笑盈盈道:
“戈青老弟,我们终于见面了。”
刘戈青并没有料想中的震惊、恐惧,一脸平淡道:
“李主任。”
“闻名不如见面,刘戈青果然名不虚传,到了我们76号还能这么镇定自若,佩服!”李士君一脸赞赏地坐下,指着房间说道:
“既来之则安之,像你这样的人才,只要愿意弃暗投明,一定会被委以重任。
这可是你的老上级、老大哥王天林曾经待过的房间。
他就很识时务啊,他知道,人这一辈子什么信仰啊主义的,都是虚的,只有保住自己的命,享受荣华富贵才是最实在的。
老弟你年纪轻轻,还有大把美好人生,可不能一条道走都黑啊!”
李士君觉得自己这番话,入情入理,还祭出了王天林这块招牌,刘戈青即便再铁血固执,也要动情三分。
然而,刘戈青脸上毫无波澜。
他平静地听李士君说完,盯着对方的脸,缓缓说道:
“李主任,你不对我用刑,我感激不尽,所以聊天交朋友,我都愿意奉陪。
即便有一天李先生上山做了绺子,我也愿意入伙,但就是不能给日本人卖命。
我父亲挨过日本人六刺刀,从小他就对我说,长大了要杀小鬼子。
我如今不能为父报仇,更不可能帮助有杀父之仇的日本人.”
这话同样说服不了李士君,不过见劝降无望,他假惺惺一笑,索性开始闲聊盘问。
“老弟,据说你是戴雨农最看重的弟子,他明知你回上海有危险,为什么还要派你回来呢?究竟让你来干什呢?”
见李士君刨根问底,刘戈青内心一笑,同样开始虚与委蛇。
他装作气愤的样子说:“是王天林写信让我来的。
当初暗杀陈箓,就是他让我干的,这次他和戴先生闹掰了,就让我回来一起骗戴先生一笔钱。
结果,钱刚到手,他就让陈明楚把我送到了这里,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贼不是东西。”
李士君半信半疑,面上波澜不惊,心中不禁嘀咕起来。
自己对王天林的监视是不是太松懈了?
还有陈明楚刚才确实鬼鬼祟祟的,这两人不会背着自己还和军统藕断丝连吧?
他狐疑地想着,看了刘戈青一眼,继续问:
“你们这次来了多少人?”
“就我一个。”
刘戈青一笑,“不过我在上海,还是有很多朋友的,只要李先生需要,随时都可以给你介绍。”
“如何介绍?”李士君身体往前一倾,一脸兴趣。
“打电话叫来啊。”
“.好啊。”
李士君奇了,随手拿过电话递给刘戈青,他倒要看看戏怎么演下去。
只见刘戈青没有丝毫含糊,随意就拨出一个电话,拉家常一样说道:
“山猿兄,我要被杀头了,你陪不陪我?要陪现在就过来。”
“戈青兄,你在哪里呢?”
“76号呗。”
“明天行吗?今晚我去看看我老娘。”
“明天怕是见不到我了。”
“好吧,包天擎刚好在我这,他也要来看你,行不行?”
包天擎是法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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