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跑堂脸上还带着亲切的笑容。
“你还年轻,如果不能做跑堂,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做。”乔骞微笑着摇头:“你的父母一定还在家里等着你赚钱回去娶媳妇,给他们养老送终,我想你不会做这么傻的事情。”
小跑堂也在微笑,笑容亲切而真挚:“我从小就是个聪明人,从来也没有做过傻事,这样的傻事就算天下最大的大傻瓜也不会去做。”
乔骞大笑,笑的愉快极了。
就在笑得最愉快的时候,他的眼睛忽然看到一个冰冷的枪口闪出灼热的火光,枪声一响,子弹就射入了他的胸口。当他看到枪口飘起的那一缕硝烟时,鲜血也从胸口喷射出来。
笑容冻结在他的脸上,就像一个手工拙劣的面具一样立刻冻结在脸上。
在这一瞬间,所有的声音和行动仿佛也全部被冻结,。可是在这一瞬间之后,就忽然沸腾骚动起来,使得这条长街变得就像是火炉上一锅刚烧开的热水。
唯一能保持冷静的一个人只有小跑堂。
他来做这件事,只因为他认为这件事是他应该做的,成败利害,生死存亡,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他的事情已经做完。
既然想做的事情已经做完,别的事情又怎么会让他动心。
就算死也不能。
解老三没想到这个小跑堂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勇气,居然会杀了乔骞。
直到小跑堂手里的枪再次响起,子弹穿过了解老三的身体,他还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的。
他瞪大了双眼,望着小跑堂手里的那只手枪,似乎很想看清楚这把枪。
还有握枪的这个人。
门外的人已经开始涌进来,就像洪水冲破堤坝一样一下子全涌进来。
忽然,罗汉掀翻了面前桌子挡住射来的毒针,然后他的人就冲过去,抓住吹毒针的苗人,像丢麻袋一样丢到大街上,几个苗人还没有落到地上就停止了呼吸,连叫也没叫出一声。
然后他就大喝一声:“谁敢动他?”
没有人敢动。
数日后。
这条街本来是条很热闹的长街,有菜场,有茶馆,有妓馆,有早集,还有花市。
可是现在却忽然什么也没有了。
就像一个一向十分健康强壮的年轻人忽然暴毙一样,这条街也死了,变成了一条死街。
面馆的门板已经好几天没有拿下来,菜场里屠夫的肉案上只剩下一些斑驳交错的乱刀痕迹,街上几乎看不见一个人。
谁也不愿意再到这条街上来,这条街上发生的悲惨祸事实在太多了。
只有一条夹着尾巴的野狗,伸出舌头在舔着石板缝里还没有被洗干净的血迹。
野狗永远也不会知道这里的血是什么血。
野狗不知道,却有人知道。
一个老人,手里拄着一根木棍站在这条街上,浑浊的眼中流着浑浊的泪水,那双眼睛仿佛是瞎的。
可是这双仿佛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的眼睛,却已经看到了这里发生的一切。
因为那天他也在这条街上,他也在人群中。
他也想去要罗汉的命。
他没有想到,那天出手杀死乔骞和解老三的人,竟然是看上去一直很老实的小跑堂。
直到解老三倒下,还是有人不相信。
那个小跑堂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走过去,身上还是穿着那身干净整洁的工作服,那条雪白的毛巾还是搭在肩上,和平时没有两样。
只是没想到身上却带着一把枪。
没有人知道他这把枪他是从哪里找来的,活在神仙窝里的人,好像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秘密。
也许这把枪就是他的秘密。
那把枪射出子弹的一瞬间,每个人都吓傻了,每个人都觉得这好像就是一场梦,一场荒诞的梦。
就算这真的是一场梦,也不应该这么离奇。
就在所有人都要扑上去将小跑堂大卸八块的时候,罗汉突然也冲了过来,伸手打落了三把匕首,还有两把砍刀,然后就大喝一声:“谁敢动他。”
这句话太熟悉了。
每一次神仙窝里有人受了外来
第三十章长街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