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年几大政权的形势大致是这样:
北魏渐入佳境,后燕和后凉苟延残喘,后秦举步稳健,西秦和仇池无心他顾,南凉和北凉包藏祸心,吐谷浑职业打酱油,东晋的内乱再掀风浪,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对司马政权造成致命的伤害。
这一次的内乱与之前还略有不同,因为制造祸乱的人基本上都是平民百姓。
东晋政府虽然腐朽昏庸,但国民的生活条件还不致于让他们揭竿而起,之所以大打出手,与政府对抗,还是因为受到邪教组织的蛊惑和催眠。
说起来这种问题本身并不算稀奇,只要政府控制得当,可以将其遏制在萌芽之中,可惜赶上了司马道子这个醉鬼当政,许多小问题都获得了发展壮大的机会,最终形成灾难。
会稽王司马道子在经历了殷王之乱后,基本上没有一天不是酩酊大醉,朝中官员并没有几个真材实料,更没有人为了国家的未来而与司马道子对抗,大家都本着混一天是一天的态度,只要按时领俸禄就行了,管哪门子的国计民生。
司马元显倒是有点良心,为了改善朝政,擅自以安帝司马德宗的名义下诏,免除了司马道子的宰相、京畿卫戍总司令之职,而由他自己担任。
不久之后,司马道子好不容易从沉醉中苏醒,忽然发现竟被儿子捉弄了,虽觉愤怒,可也束手无策,只得再度沉醉下去。
司马元显既掌大权,让庐江郡长张法顺为智囊,大批引用亲信,树立党羽,朝廷百官对他又怕又恨。
这个18岁的少年,看着父亲执政,总是发现这不如意,那不顺眼,可当真的自己到了这个位置,这才意识到原来治理国家可不轻松,刚开始还有些热情,没几天便厌烦了,改由琅邪王司马德文担任宰相。
司马德文比司马元显的年龄还小好几岁,这两个孩子掌握了东晋的权力中枢,倒真是一副奇观,远比前些年权臣当道时带来的灾难,还要严重得多。
这种奇葩的朝局实在是各种狗血巧合促成的,皇帝司马德宗是个废人,说白了就是比植物人稍微多点生气,这样的国君放在君主立宪制的国家,都嫌丢皇室的颜面,在皇权****的大背景下,就更悲剧了。
而之所以由这个废人登极,还是因为孝武帝司马昌明的意外死亡,如果他能多活几年,也许还能为继承人的问题多做考虑,最后选个稍微机灵点的王子或是王爷。
按照东晋的传统,本来皇帝不给力,也算不上多大的问题,因为接连几任皇帝都是名符其实的傀儡,实权一直掌握在权臣手里,国家的兴衰荣辱完全由这些人决定,可是轮到司马德宗了,却偏偏已没了像样的权臣能独当一面,不管是清谈的还是务实的,居然都没有合适的人选。
这一系列的问题混杂一起,终于迎来了问题的总爆发,东晋几乎陷入了一种无政府状况,正经的政令制度完全没有,旁门左道倒是一大堆,也难怪民间的百姓会丧失理智,跟着一个传销头目横冲直撞,不单是因为传销头目才华横溢,也有许多无奈在里面,当百姓宁愿相信邪教也不相信政府的时候,或许是邪教的洗脑功夫过硬,或许是百姓的心理素质过差,但政府同时也应该反思这一切出现的缘由。
司马元显长时间掌握权柄,却又不做实事,渐渐地性情大变,在朝中纵情任性,所有决定都只看他高兴或不高兴,想让谁活谁就一定活得潇洒,想让谁死谁就必然死得难看。
除了肆无忌惮地弄权,他还偏偏喜欢搞军事,下令征集东方各郡的客户,全体迁到京城作为后备战士,为将来北伐做准备。
当时的罪犯,有些沦为官府的奴隶,也即官奴,户籍称为奴户,政府官员和皇亲国戚等达官贵人,都有权包庇一些官奴,户籍改称客户,而有幸获得客户户籍的奴隶,自然是受到主人的喜爱,总是有其过人之处,所以当司马元显勒令客户充军的时候,国内一片反对的声音,各郡群情哗然,民间怨愤四起。
借着此次民心骚动的机会,逃到东海的变民首领孙恩,准备大干一票,率领部众从海岛出发,在上虞登陆,并成功斩杀了上虞县长,向会稽城进击。
会稽郡长王凝之,身份特殊,自命不凡,而且家族世代信奉天师道,得知变民集团来袭,既不派军应战,也不设防备,每天就知道在道庵里
第259章 孙恩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