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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宠
他怎么这会儿过来了?楼襄有些纳罕,因有辽东来的信函要处理,平时午饭前他都是待在书房的。也不知藩地是多离不得他,好像大大小小的事务都会有人隔着千里之遥,来请示他的意思。
不过往好处看,也是他精明能干的体现。她转过视线,目光无意识地落在那空空的药碗上,忽然间心上就是一颤。
一股子做贼心虚的感觉涌上来,她急忙示意慧生端走那碗。可惜来不及了,他迈进门槛,冲她和悦的笑了笑。
楼襄待要起身,被他遥遥压手按下去,“坐着罢,家常见面罢了,总那么客套要不得。”说完已撩袍,坐在她身畔,“今儿曹供奉进来请脉了?你这身子到底有多少要调理的,回头问问,山参吃不吃得,倘若没妨碍,我让人从辽东多捎点过来。你夫君我旁的药材上还有限,就只这个管够,要多少有多少。”
她听得一笑,恨不得嘲笑他这幅摆阔嘴脸,揶揄道,“知道你们那里趁这个,可惜我是调养又不是续命,哪里用得了那么滋补的东西,且留着多卖点银子贴补辽东进项罢。”
&说的不算,回头我亲自问过人家才好。”他笑笑,转头间瞧见案上放的空碗,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蹙,“这是调理的药?要喝多久,曹供奉说了么?”
怕什么来什么,她和慧生对视一眼,对方目光闪躲,她一下子觉得后背有点发凉,“也没具体日子,不过是调养着再看。母亲也是的,这么大费周章,多少有点过了。也不怕人家说我拿大,巴巴地倒用上了太医院的人。”
他扬了一下眉,“又不是用不起,谁还敢说你闲话。”言罢忽然伸手,拿过那药碗,搁在鼻尖下头闻了闻。
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惊出了楼襄一身冷汗。
&什么?难不成你怀疑这药有问题?”
他不言声,认真的嗅着,然后眉峰渐紧。她一颗心提起来,满脑子都在想,若是他真的发觉异常,自己该如何答对。
也许他无所不能,对医理也有研究?忘记打听清楚了,她晓得他是极聪明的人,城府深智谋多,在外头都能叱咤风云的,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行骗,究竟有几成胜算?
不错眼珠的盯着他,倒招来他一记疑惑的目光,“怎么了?我是怕有什么黄连之类的,担心你觉得药太苦,回头叫人多备些蜜饯来罢。”说话间脸上神色如常,放下药碗,一哂道,“我这鼻子也不像从前那么灵了,大约是水土不惯,闻了半天也闻不出什么。”
她暗暗地长舒一口气,赶紧吩咐慧生把东西收拾下去。又打发了屋里人,才笑着转移话题,“今儿怎么这么得空,不到午饭的时候就来陪我?”
四下里皆无人,他很亲昵的揽过她,柔声说有些想她。让她靠在怀里,絮絮给她说着接了父王信函,上书辽东如今状况,新任的总兵练兵倒是很有一套,连带老王爷的队伍都要向他取经,更有水师又在招新,今年光是兵饷怕是就要多出几倍。
他不避讳,如同闲话家常一样,这是夫妻间信任的感觉。因为她去不了藩地,也不能像寻常媳妇那般拜见公婆,于膝下尽孝,他就利用日常多讲给她听,让她熟悉,等到有朝一日去到那里不至于感到生疏。
她枕在他的胸膛上,那里温热又结实,听着他娓娓言说,脑子里蹦出来的,都是他皮肤细腻的纹理,搭配上坚实得发硬的线条,是穿着衣裳时显露不出的另一种美感。
习武之人果然不一样,年纪不大,却早已脱离的少年人单薄清瘦的体态。他是成熟的男人,浑身散发的都是男性健朗刚毅的气息。想想也好笑,从前还曾腹诽过他是花架子。也难怪嘛,彼时隔着衣衫哪儿看得出来,没成想内里的模样还真不是玉面书生,只是有几处昔年的旧伤痕,因为白璧有瑕,瞧着更加触目惊心。
她心猿意马,神游天外,他早就停下了话,笑吟吟的端详她。凭她脸上表情,他几乎能推测出她在思量什么,曲指刮了下她微翘的鼻尖,轻声细语问,“想什么呢,一脸的痴迷?”
她立马回神,讪讪笑着掩饰,“没什么,我是听见辽东那么多事,觉得经营一处地方不容易,原来藩地也像是个小国家,更要防备着北边蛮子和海上的倭人。”
52.君心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