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苍掏出瓶山泉水,仰头,大灌两口,温凉的山泉水顺着喉咙,一路往下,饥渴得到了缓解。
桃姐感到很害怕,老人家怕得连上趟洗手间都腿脚发颤,她实在不明白为何突然被人抓了来。
她想不明白自己跟谁苦大仇深,借着那些淡淡的烛光,望着也一屁股坐在一边的年轻男子。
红苍前两天身体不舒服,有些低烧,已经烧了一天,还是强撑着,直到今晚,嗓子才舒服些。
灌了几口山泉水,他嗓音没那麽干涩,却还是沙哑,开了口,“老人家,你别怕,我不杀你。”
“当年上山下乡时,叶婉容和叶博宏两人有没做过甚么见不得人的坏事,两人是甚么关系。”
“虽然你年纪这麽大,但是,可别骗我一个字,不然,就在你手腕划两下,你肯定失血致死。”
药效已过,桃姐不经吓,看见那寒光闪闪的匕首逼近,手脚发抖,听见这问话,睁大了双眼。
红苍用力扯掉那块胶布,顺手黏在地板,冷冷道,“低声说!我是杀手,老弱病残也不可怜。”
此刻,桃姐的嘴唇都已经在打着抖,“我说,婉容姐跟叶老先生只是普通朋友,没甚么关系。”
红苍闻言,不满意,那把匕首已经靠近几寸,就在老人家的脖子边放着,冷声道,“老人家!”
“我最讨厌谎话,知不知道,你这是拿唐展和,楚雅君两夫妇,还有唐大小姐的性命开玩笑。”
“还是,睡不好,老糊涂了,被吓得发傻,已经记不清楚当年发生的那事?那好,换个说法。”
“李嫣然。当年在建设队鼓动知青下乡时,那个17岁就大了肚子的海沙女知青,有没印象?”
“她是不是因为叶博宏跟叶婉容向建设工作组揭发与几个男人私.通,以致被逼得要跳河?”
桃姐的嘴唇抖得更厉害。慌不迭摇头,“不是,不是,这事我最清楚,绝对不是婉容姐的错。”
“当年。我们那几个女知青最为熟络,嫣然长得最白净,很多干部对她很欢喜,后来,真的是被兵团连长奸.污和搞大了肚子。”
“兵团连长还无耻污蔑嫣然灌醉和勾.引他,嫣然后来受不了别人的污言秽语,才选择跳河。”
“嫣然那时肚子大了,就算不跳河,也是要被扒.光衣服,绑在空场柱子。接受吊打和批判。”
“婉容姐那时与叶老先生要好,她还求着要叶老先生写信告发那个兵团连长,被我们拉住。”
“因为,叶老先生与那个兵团连长,生产队长等人相熟,为我们几个拿到离开农村的通行证。”
“建设生产营除了老营长,就属兵团连长凶恶,有权势,我们不敢得罪,才把这事隐瞒下来。”
“很多事我都忘了。但嫣然我记得最清楚,真不关婉容姐的事,你别抓展和,雅君和小姐。”
桃姐说到这里。鼻头酸涩,老眼泪光盈盈,不断低骂,“嫣然死得很惨,那个兵团连长最该死,都是他的错。”
红苍收回了那把匕首。冷冷再道,“老人家,你最好别骗我,因为我得到的说法可不是这样。”
“我已经问过某位揭发工作组的老干部,他说李嫣然跟叶婉容当年正是你们那组建设队入党的最佳两个人选,为了丁点多的党票,两人平时就争得面红耳赤。”
“叶婉容见李嫣然从那连长屋里出来,哀求叶博宏,让他跟上头揭发有女知青不洁身自爱。”
桃姐险些想击鼓鸣冤,语气急切,“不,干部不清楚这些,只有我们才知道为何嫣然要跳河。”
“婉容姐强烈倡导女性独立,倡导教育,她不喜欢过多的劳力活动,很多干部都很不喜欢她。”
“嫣然跳河死后,婉容姐最生气,她还冒着毒打的风险,把嫣然喜欢的解放鞋悄悄烧掉祭奠。”
“先生,这些全部是真事,你听我的,婉容姐真是大好人,没有她,我爸妈去世也不能安葬。”
“展和,雅君,小姐也全是好人,你别再去我们家,婉容姐就剩下一个孙女,小姐不能出事。”
红苍想起哭得肩膀一怂一怂的女人,百味交杂,那位妈咪似乎离开了海沙,已见不着她人影。
显然
暗潮涌动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