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绵并没有花费太长时间,因为她逐渐发现,焚渊这小子好像压根就没有认真练剑的意思!
她有点傻眼,在无念派的时候,焚渊可是天天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每天两眼一睁就是开始练剑,劝着让他休息都不愿意的那种,戚绵有点怀疑这小子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焚渊了。
戚绵于是停下教学,她将剑独自扔给了焚渊,示意他自己来试一试。
他目光沉静地望着戚绵,右手紧握着那把木剑,上面似乎还残留有戚绵手心的温度,焚渊抬起手,动作相比戚绵来说虽然没那么快速,但却是完整又准确地做完了一套剑法。
戚绵眨了眨眼,疑惑心想怎么刚才明明看他一点都不认真的样子,居然还都记下来了?
焚渊做完这一切后,便又垂下手来,雪白的长睫微微耷拉着,柔和了那对死寂淡漠的黑瞳。
戚绵只能对他肯定地点了点头,然而她也意识到了这个方法对于唤醒焚渊来说,好像用处不大,或许应该另辟蹊跷,她正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做,却听见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尖叫声。
那声音模模糊糊的,传入戚绵耳中就好像隔着一层空气墙,但落到焚渊的耳中却是格外的清晰,甚至于他已经将那声音与其主人的脸孔对上了名号。
焚渊脸色一变,手中的木剑都只是被他匆忙地扔在了地上,抬脚便往声源处走。
戚绵紧随其后。
她给自己施加了一层隐蔽身形的法术,除了焚渊以外的其他人都不会看见她的存在,这种法术对于普通人来说尤为有效,这样她就能大大方方地走在焚渊的身后。
她一路跟着焚渊,穿过了几道歪歪扭扭的走廊,最终来到了府邸深处,她一眼便看见那前方已经围起来了一圈人,最中心的地方因为被人群遮挡,她暂时看不见。
才走近一些,那些人的哭喊与听不清的说话声便传入了她耳中。
焚渊绕过同样赶过来看情况的人群,脚步极快地来到了最里层,那其中戚绵看见了几位眼熟的人,似乎是刚刚和焚渊一起吃饭的,他们看见焚渊,眸中透露出来的情绪强烈又复杂。
直到这时,戚绵才看清了,被这群人围在中央的是一口井,而此刻,那井口里清晰可见漂浮着一个半大的孩子,对方的皮肤被泡的发白,双眼紧闭,很明显是已经死了。
她皱起眉,心中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其中一位妇人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直直便冲焚渊而来,戚绵只看见她大张的嘴巴,以及数不清的情绪激动的语句从她口中冒出来。
虽然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什么,但戚绵清楚地知道,对方应该是在怪罪焚渊——他的命格克死了她的孩子。
那妇人拽着焚渊衣服的指尖用力到发白,那张原本保养得当的漂亮面容上,现在只剩下歇斯底里的痛苦和悲伤,她不停摇晃着焚渊,嘴里尖叫着,而焚渊只是垂着眼睫,神色平淡,好像已经置身事外,又好像已经陷入了一种呆滞。
戚绵看得不忍心,她上前一步拉住了焚渊的衣袖,不过下一秒,他的爹娘便拉开了情绪激动的妇人,两人面色悲哀地抬头,对焚渊说了些什么,他便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这里。
戚绵就跟在他身后,她稍微有些无措,因为她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应该都是焚渊以前经历过的。
焚渊一双黑瞳无边无际地直视前方,既无难过,也无愤怒,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事情发生。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底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垂下的左手忽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柔软,焚渊的脚步微顿,他看向身侧跟过来的戚绵,他知道刚才对方就一直在旁边看着,虽然不清楚她做了什么才能让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她,但是焚渊心想,她应该能看出来发生了什么吧。
戚绵唇瓣微微开合,想起自己无法和他沟通后又闭上了嘴,她只能靠近焚渊一点,握着他的手收紧了些许,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安慰与亲近。
焚渊默默看着她,眉头缓缓皱起。
他注视着她,忽然张开嘴,说了一句话。
戚绵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她歪了歪头,用空闲的手指
无情之道的绊脚石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