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膳时分,女孩子们才放下手中的叶子牌,那一匣子金花生,霍柔风赢了三十多颗。
她用胳膊圈着那堆金花生,嘴里喊着:“我发财了,你们谁也不许抢。”
霍大娘子逗她:“展怀已经把你的嫁妆抬走了,这里没有你的东西了,你要把这些金花生藏在哪儿啊,还不如让我们分了,回头去看你时,还能给你买糖吃。”
吴欣欣和吴彬彬闻言便做势去抢,霍柔风索性趴在炕桌上,把金花生压在身下:“谁说没有我的东西了,金豆儿和小乖还在呢,我让它俩给我收着。”
又说笑了一会儿,丫鬟们抬了桌子进来,大家这才一起用了晚膳。
饭后,好不容易得了空,霍柔风和吴家姐妹回自己院子里玩了,谢红琳叫了霍大娘子过来。
“柔云,你可还记得小枫幼时的事情?”谢红琳问道。
霍大娘子微笑:“小时候她很爱哭,稍有不如意就会嚎啕大哭,可是却又喜欢笑,她不哭的时候,总能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爹说过,有她在的地方,都是欢天喜地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番话对于霍大娘子,就是最美好最宝贵的回忆;可是在谢红琳听来,却是阵阵心酸。
虽然是被境遇所逼,不得已而为之,她亦从未后悔将一双儿女交给别人抚养长大,可是在那十几年间,她没有一天不在思念两个孩子,即使现在母子团聚,可她却错过了太多。
她听着霍大娘子的话,想像着那个留着一撮茶壶盖,戴着金项圈,玉雪可爱的女儿。
既爱哭又爱笑,是啊,小枫在她身边的时候也是这样,从小就是个开心果。直到现在仍然是,每天她都会被女儿逗笑几次。
“有没有什么人找到霍家,要见小枫的?你还记得吗?”谢红琳问道。
霍大娘子比霍柔风年长八岁,霍老爷把霍柔风抱回去时,她已经记事了。
闻言,霍大娘子想了想,道:“家父把她抱回来之后,就到族里说服了几位长辈,开了祠堂,把她的名字记在了族谱上。为此,族里很多人都不高兴,但是家父态度坚决,他们也没有办法,何况那个时候,在他们看来也只是多了一个养子而已,不会伤害到任何人的利益。”
“后来,家母的身体越来越差,家母自己和族中长辈都提议让我父亲纳妾,父亲坚决不答应,并说他已经有儿子了,不用再生。直到那时,族里才开始传出风言风语,都说小九是父亲在外面生的外室子,这些闲话一传就是多年,直到父亲去世,小九理所当然成为我们二房的继承人。”
“那些年里,曾经有一次,小九忽然不见了,后来才知道是被绑票了,把她赎回来之后,家父便把她带在了身边,无论是去谈生意,还是与朋友小聚,都会带着她。”
“若是真有什么人找到霍家要见她,想来也应是那个时候。”
谢红琳叹了口气,若是这样,那就无从可考了。
那个时候都是霍沛然带着女儿出出进进,霍沛然是生意人,他交友广阔,平时的应酬也多,他见过什么人,那就连他身边的人恐怕也记不清了。
但是谢红琳还是不死心,她问霍大娘子:“柔云,你有没有听令尊和令堂提起过姓姜的人呢?或者他们曾经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霍大娘子重又想了想,她摇摇头:“姓姜的虽然不少,可是我们家的亲戚以及故交当中,没有姓姜的,杭州的生意场上,倒是有两家姓姜,但是与我们家素来没有生意往来,我不记得家父和家母提起过他们。至于他们有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倒是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
“哦,什么事想不通?”谢红琳来了精神。
霍大娘子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家母的病是在生我的时候落下的,看过很多大夫,用过很多药,可是一直没有见好,反而身体越来越弱,因此,家母有我很小的时候便做了准备,她担心在她去后,我会受到继母苛待,便选了专门的人管理她的嫁妆,以备日后悉数传给我。后来家父带了小九回来,家母非但没像其他女子那般疑神疑鬼,反而对尚在襁褓中的小九疼爱有加。我还记得那一天,她把我叫过去,把小九放到我的怀里,她对我说,从此以后,她就是你的弟弟,也是你的妹妹,你要疼她,保护她,
第五五三章 细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