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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积攒这一次比较成功的行动所需要的经验,不知有多少刺杀者,被那位大统领训练出的部下从高楼顶、从曲折的巷道中、乃至从黑臭的阴沟里揪出,在混杂着铁锈腥味和屎尿臭味的刑房受尽拷问,最后耗尽体能致死。
而这唯一一次最接近目标人物的袭击结果,却几乎断绝了所有人在意外刺杀这一途径上怀抱的希望。
因而踏上这一道路的人里头,如今已经有大部分人选择另一条路径,这条路径似乎比意外刺杀一途更为直接快捷,但同时它也是一根独木桥,是那个贵冕者以其强大到令人禁不住质疑的自信心构筑成的独木桥,这个在有人走过时会不停震颤的桥梁是那个人设下的陷阱。
有些人偶尔也会想到,那座在静谧夜色中漆黑一片,同时又仿佛向着点点星光映衬的天际咧唇露出一排利齿的狼牙围城,那就是一个吞噬侵入者的立鼎。
在那个贵冕者的掌控下,只要他起了做的念头,那樽沉重的鼎就会变成顽童手中的篾盘,等那求食的雀儿落进了篾盘下的阴影里,顽童就会拉下手中那根长长的无影的线,线的一端系着一根支撑那篾盘“张嘴”的木棒。
用轻蔑的语调来描述王炽的这种行为,那似乎就有些贪玩孩子的影子,总之是没有什么当权者的行事章法的。而如果客观去讲,王炽这是拿自己做饵,并且他相信,自己这个饵永远不会被他故意放进来的那些人吞掉。
只有他的城会吞噬别的人,他相信他的朋友们、部下们。
他做这种事,已经不是一两次了,而尽管他这么做的动机和目的已经很清楚了,却还是有不少的人愿意朝那个独木桥上狂奔冲刺,因为最好的机会仿佛就在这最危险的途径前头。
王炽自信自己不会落入此类宵小之辈手中,故而在隔几年的某个日子就会故意站在某个地方作靶子状。可那些行刺者里头也有人坚定的认为,他这就是在找死。对于行刺者而言,成功只有一次,却要为这一次付出许多死亡。而对于王炽而言,他也只可能死一次。
只有在那一天,王炽才会将他身边最强的武力防卫撤开去三步之外,那个强人只要多退开一步,对于行刺者而言,便仿佛靠近了目标人物十步。
可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屡屡失败。这不得不叫他们当中有一些人已经心生退意与怯意。
世上真的有做不成的事吗?
换个背景、换个地点、换个人来做。就未必是做不成的。何况王炽也只是一个人。只有一条命,他拿自己作饵的事,迟早会被那些他诱捕的猎物逆袭终结掉。
眼下这个将背景地点置换的机会似乎就要到来了,而抓住这次机会的正是另一拨人。便是此刻正站在德逸楼二层丙字三号雅间里的这几个来自羽天宗的弟子们。他们即将从正在往这边来的另一个宗门师叔那儿知晓,王炽身边最强武者即将离京的消息。
但在此之前,他们却又先一步受到一个同门师弟的阻挠。
阻挠的理由,便是王炽的身边,实际上还有一个隐藏的高手,实力同样不可小觑。甚至只要他还在王炽的身边,那么即便厉盖离开京都,要行刺王炽,过程依然难如登天。很可能踏上这条路就是有去无回的结果。哪怕换了一拨来自羽天宗的刺客们。…
就在屋内众人得知了那个武道高僧的存在后,一齐陷入一种心绪复杂的沉默中时,折剑背后的那扇门又被敲响。
听来者的脚步声,这一次应该真的是楼下跑堂的伙计上来了。
伏剑松开了抓在凌厉一边肩膀上的手,转身去开门。
肩膀上失去了抓握力。本该会觉得轻松些,可此时的凌厉却只是忽然感觉肩上一沉,仿佛有一副浇铸而成的百斤铁锁突然压下,他虽然站在原地一步未挪,身形却无端摇晃了一下。
眸色如冰雪剔透的乌启南眼明手快,一手探出,握在了凌厉右手小臂上,要扶他坐下。
凌厉则只是微微摇头,没有多挪动半步。
折剑站在只开了一半的房门口,与那德逸楼的跑堂伙计简略交谈。以这个开门的角度自外向里看,依然无法看清屋内具体有几人,以及折剑放在门后的手里是不是挟着什么东西,但他的神情给外人瞧来,只是比较慵懒的连站着都要扶着门不愿多用力
(680)、只要他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