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泻下,铺洒在眼前生灵之上,出尘而瑰丽,关磨目不转睛、六神无主,化作泥塑,喉咙像是被扼住一般,涎水难以咽下。
狐面鬣脚下阵纹收拢,那隐身之阵撤去,显出本形。
狐面鬣面带戏谑,狭长的眸子中满是奸猾,一张阔口咧到耳根,给人以笑里藏刀的感觉。
关磨亡魂皆冒,月夜之中,不远处陡然冒出一只面相这般惊悚的生灵,尤其是那对眸子,别有意味地盯着自己看了许久,让关磨汗洽股栗。
即便面对黄胥这等强者之时,他也能仔斟细酌,不露辞色,把握住其内心所想。
可这只狐面鬣神出鬼没,初时便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现下更是意味深长地瞪着他,灼灼目光也不知是贪婪抑或欣赏,让他心生险兆。
“既已将阵法撤去,便现出身来罢!”蔡蓉大喝一声,甚为不耐。而今她收获颇丰,虽用去了一些镇族的珍贵符篆,但却搜掠到不少层次更高的物事。
狐面鬣仰头,眸中流露出一丝唏嘘,让关磨汗毛卓立:“这只是一只兽?我怎觉得其灵智堪比孙行与虬古!”
“家主,别来无恙啊!”狐面鬣喉中沉稳,轻松写意的男子之音竟从其中挤出!关磨立誓,永生不再小觑任何生灵。不定某日,一只蝼蚁都可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蔡蓉身躯狂震,这道声音如此耳熟,何人躲在石像之后,已是呼之欲出。
见得狐面鬣施施然走出,面上尽是嘲弄与不屑,蔡平壑心乔意怯,不敢相信,自己一直骑乘之物,竟是那人!
蔡平渊疾言遽色,中气虚弱道:“竟忘记了你这畜生,家主、大哥,是有这么一只漏网之鱼,初时我连斩十二人,却让它有了可趁之机……”
“不过是只牲畜,斩了便是!”蔡平渊还未察觉到蔡平壑神色近乎惊恐。
“噤声……”蔡平壑声若蚊鸣。
蔡蓉猛然间杀意狂放:“想不到竟然是你!我只道你贪生怕死、阘懦无术,不曾想你竟这般诡诈多智,将我等困于此地,想必也是你计划中的一环吧?”
那狐面鬣开口道:“是啊,我为你们铺好路,谁知你们走得如此艰辛,这都寅时一刻了,你们才将那西殿之中的宝物带出,我也有些大失所望。”
“你为何要让我等去九曦村,这一切未免太过繁冗了。”蔡平壑出声问道。
狐面鬣咧嘴一笑,狰狞悚然:“我自是知晓你们对我心存芥蒂,若是我欲让你们来此,想必你们定会有所怀疑,还不若真中有假,让你们自己探寻,岂不更为真实?”
蔡蓉自诩老谋深算,不料却被自己一直视为烂泥之人玩弄,怒喝道:“黄正心!我不知你是如何变幻为这只畜生的,但论实力,我轰杀你易如反掌!”
狐面鬣喉中发出破风之声:“家主大人,你杀不得我。”
蔡蓉怒极反笑:“哈哈哈……莫不是那黄胥老儿还肯出手相救?即便如此,我屠你二人,也如杀鸡宰牛!”
黄正心步履优雅地走进近蔡蓉三人,狭长的眸子满是危险的光芒:“你们进这九曦宫来,难不成就只满足于几件难登台面的小宝贝?目光如豆、井底之蛙……”说至最后,他语气之中满是恨铁之意,摇头晃脑,眼中竟是首次流露出可怜之意。
“九曦宫之传承,你们可想取得?”黄正心循循善诱。
蔡平壑思忖:“黄正心实力低微,却这般有恃无恐,应是留有后手。”他对着蔡蓉耳语几句,凝视着黄正心。
黄正心继续说道:“我出生于九曦村,身为村长之子,自然是知晓许多秘辛。那老头子贪婪成性,我之所以远走高飞,便是怕他以我为饵料,去钓什么大鱼。”
关磨躲在石像之后,对黄正心所作所为更是疑惑,不知对方葫中藏有何药,既未将自己点破,又这般胆大妄为,难以揣测。
九曦宫外,山崩地裂、烈火腾天之声消散多时,元气沉浮,静谧幽深。黄正心以狐面鬣之躯,将蔡蓉三人算在九曦宫中,动机扑朔迷离。
蔡平渊断臂处焦黑一片,他不似关磨那般肉壳有宝光流转,那断臂之处发出阵阵恶臭,脓水滴落,格外肮脏污浊。
“据我村史青碑所载,九曦宫乃上古一位先贤所留,其阵法在当世无人能出其
第五十二章 狐面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