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啸天暗叹口气,抬头望了眼栖霞峰顶,却是默然。
北唐兴亡,皆缘一人,此事早有定论。但在自己恩师,却又何尝愿意接受这样的苦果,不然也不会心灰意冷,“不受君王五色诏,白衣宣至白衣还”,孑然一身隐居在这栖霞峰,独修北唐史了。
秦啸天心下一黯,也不接话,只是带着几人飞往栖霞峰顶。不及近栖霞精舍,远远便望见一袭青衣临风而立,鹤骨仙风,鬓角有白发生,颇多沧桑,却也难掩其双目温润明亮,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慈和,正是秦啸天师傅,铁崖子。
铁崖子本名杨铁崖,乃昔年北唐宰相之子,博古通今,才华横溢,百家之学,无所不通,“正统辨”千言,曾一人压得鸿都学宫半百年,若非后来出了个闻墨生,指不定鸿都学宫现在都抬不起头来。而因其诗书迥异时人,自创“铁崖体”,素有“文妖”之称,又擅铁笛,又名铁笛道人。虽于危园栖霞峰静修,声名在外,却是丝毫不减。只缘铁崖子独居峰上,向来不见外客,诸多慕名求教之士,却是每每抱憾而归。但对秦啸天这个徒儿,确是疼爱的紧。
今晨于天开岩吐纳之余,忽有所感,铁崖子掐指一算,便知徒儿到来。也是清修的久了,静极思动,又有爱徒多年不见,也是想念的紧,便出关来散散心,顺便接徒儿上山。
秦啸天一行落于峰顶,不及铁崖子开声,秦啸天急步近前,跪到恩师身前,喜极而泣,叩头拜道:“徒儿啸天拜见师傅。徒儿不孝,不能常伴恩师左右,却累得恩师挂怀,徒儿有愧。”
铁崖子笑着摇了摇头,饶是胸怀空明,一时间看着爱徒,却也难免心生感慨,神色慈爱将秦啸天扶起,细细打量了一番,笑着点了点头道:“还好还好,倒是比当年稳重成熟的多了。我辈男儿,生来便当顶天立地,仗义江湖,行走世间闯一番功业,又何必拘泥一些小节。免得为人笑话。”看了眼走上前的离芸跟秦楼雪蝶两个,朗笑道:“想来这便是我徒儿的媳妇了吧,倒真是蕙质兰心,落落大方,我徒儿倒是好福气。”
离芸脸色微红,对着铁崖子盈盈一拜,莞尔笑道:“晚辈离芸见过先生。一直便听啸天说起先生功参造化,铁笛无双,今日一见,实令晚辈大开眼界。”揉了揉雪蝶脑袋,笑道:“楼儿雪儿,还不快拜见你们师公?”
秦楼两个满心欢喜,叩头拜道:“楼儿(雪儿)拜见师公。”
铁崖子开怀大笑,点了点头,随手一拂,清风拂过两个孩子肩头膝盖,在秦楼两个惊奇诧异的目光中,将两个孩子轻轻托起,目露奇光打量了眼秦楼额头的天眼雷纹,神色爱惜揉了揉两人脑袋,朗笑道:“好好好,好灵性的两个孩子,倒是让人喜欢的紧。”
雪蝶嘻嘻一笑,仰着头看向铁崖子,开心道:“师公,你刚才让枫叶变凤凰的本事好厉害哦,能不能也教雪儿啊。”
铁崖子哑然失笑,揉了揉小丫头脑袋,和蔼笑道:“好啊,只要我们雪儿想学,师公都教给你,好不好?”
雪蝶眉开眼笑,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抱着铁崖子的手,欢喜道:“雪儿就知道,师公最好了。”
铁崖子笑着摇了摇头,秦啸天夫妇亦是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却见林天岚夫妇带着林雅楠上前,参拜道:“晚辈林天岚,与小女拙荆拜见铁崖先生。”
铁崖子笑着点了点头,打量了林天岚一眼,朗笑道:“好好好,这位想来便是柳师兄门下吧,柳师兄倒是收了个好徒弟。既然来了,大家就别在这站着了,都到里面坐吧。我这山上可不比柳师兄的齐云峰,粗陋之处小家伙可要莫要见怪才是。”
林天岚苦笑着摇了摇头,颇有些诚惶诚恐道:“先生说笑了。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能得先生的栖霞精舍聆听教诲,可是晚辈的福气。何来粗陋之有。”
铁崖子一笑,自不多言,神色慈爱揉了揉秦楼雪蝶脑袋,一手牵着一个,与秦啸天说笑着往栖霞精舍走去。
入得精舍,秦啸天熟门熟路,端上师傅的青雕闻香七件茶具,以栖霞峰甘醇的云栖泉水替师傅与几人斟上热茶,君山天池独产的银针。秦楼亦是从离恨天枢拿出凤丘特产凤王春雪桃,与大家一起品尝。雪蝶很讨人欢心的随手洗去桃上毛茸,嘻嘻一笑,先给师公递上一个最大的,顿时惹得铁崖子畅怀大
第十八章敢将旭日作火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