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丝丝捂着胸前的被子,守住最后的防线,九渊一手想抓住司重霄的衣襟把他扯过来好好地k一顿,但入手的却是一片光滑的皮肤。
不好意思,大魔头刚刚为了给出物证把上衣给脱了。
没抓到衣襟的九渊磨了磨牙,一股比任何时候都要暴躁的怒火腾升而起,干脆裹着被子整个人扑到司重霄怀中,把他按在地上,桃花眼中火气乱窜。
“好你个司重霄,你竟然骗我!”
他大爷的,结缔契约都大半年了,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契约者是个男的!
背部直接磕到地板上撞得生疼,又被撞进自己怀中的人压得吐出一口浊气,司重霄还不忘护着九渊不让她摔到地上。
听清楚了耳边的咆哮,他握住九渊抬起的拳头,纯粹得没有丝毫杂质的黑瞳中流露着不解的色泽:“阿九,我没有。”
从晏家窗台日光下那个舔去血迹的轻吻,到前几天就在这张床上她奖励般地亲了司重霄的那一口,再到他把头埋在自己颈窝中不经意间贴上来的薄唇,最后到沙发上她为了安抚他又吧唧上的那一口,九渊越想就越往暴跳如雷的地方发展。
每天晚上被大魔头抱在怀里睡觉不算,她是一把剑,只要不是特殊情况,剑都是和契约者如影随形的,抱抱算什么?
谁有本事把她那四尺长差不多上吨位的剑身扣在腰上?大剑不是背着就是抱着的好不好!
从晏家出来之后就没怎么发过火,更不用说暴走了,戾气堆积的时间太久,再不释放出来就要发霉了,听见司重霄“狡辩”,九渊更是气得用蛮力将拳头从司重霄手中抽出来,一拳往他肚子上塞。
“还敢狡辩!还敢说没有!你tnnd的明明是个男的却瞒了我这么久!”
难怪在某些时候她总觉得怪怪的!她是不是应该庆幸擦剑的时候她都没偷懒,乖乖地变回大剑本体?
不对,关键不在这,这只呆萌竟然敢隐瞒她,敢欺骗她感情,罪上加罪!
很多时候司重霄都会任由着九渊闹腾,但这不代表他会莫名其妙地挨拳头。再次抓住九渊的手,司重霄如墨泼染的墨瞳浮跃着无辜之色:“阿九,我没有,你没问。”
这句比狡辩还狡辩的话本应激起九渊更爆的脾气,但偏偏在话语扩散在耳畔之际,她体内犹如一群草泥马奔腾的火气突然停顿,喉咙一哽。
司重霄说得没错,她没问,不论是救起他的那天,还是跟他结缔契约之后,她从来就没问过对方是男是女的问题。
可是你见过谁每认识一个人就……哈喽~哥们,你真帅,请问你贵“性”?
神经病!
如果用这句话辩解的家伙是其他人,她一定把他揍回轮回道去,可是说这话的是重呆的话……
九渊胸膛中哽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地看着底下满面无辜的司重霄。
呆萌又固执的大魔头,只懂杀戮什么也不懂的大魔头,与世俗脱轨的大魔头,还真有可能就是这种神奇的逻辑。
但是,更让人蛋疼的话还在后头。
见身上之人僵着动作瞪圆了妖妍的桃花眼望着自己,司重霄松开了九渊的拳头,想了想,还是把话问出了口:“阿九,男和女,有区别么?”
让大魔头瞒着九渊的源头不是他为了故意亲近她,也不是他忘了说,而是他压根没弄清楚,男和女之间的区别。
穿男装和穿女装,有区别么?它们不都是衣服么?
阿九知不知道他是男还是女,有区别么?她不也还是他的阿九么?
男和女之间,有区别么?他们不都是人么?
司重霄如画的眉眼泛着淡淡的疑惑,薄唇习惯性地抿起,漆黑无一物的瞳中泛着纯粹而无暇的微光,这让九渊产生了欺负纯洁孩子的罪恶感。
默默无言地抬起头,她望着吊在天花板上的电灯泡。
操蛋,自己究竟捡了个什么玩意儿回来!
这话一问出口,反而提醒了司重霄,他将坐在自己身上的九渊拽下来,重新抱在怀中。
长大后的躯体虽然不能像以前一样从头到脚完完整整地抱在怀中,但这并不妨碍他将九渊压在怀里,即使只是头部和背部:“阿九,男和女,不一样么?”
第一零九章暴走一半就歇菜的圣者哀歌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