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终究是比拓跋要难应付得许多。这二人在马上交手了三、五十个回合也分不出胜负,跑累了马儿后便下地来战,谁知直到天将破晓都没争出个高低长短。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了交战两人的盔甲上,双方兵士依然各自揪着心在围观着这场鏖战,生怕一眼疏忽就错过了决出胜负的精彩一招。忽然,两边阵营里同时传来了退兵的信号,或许是体力也到了极限,他们同时放下长剑,结束了这场持续了几个时辰不分上下的苦战。
他们礼节性地相互抱拳后,漠幽宫那身着西域铠甲的武士正打算转身离去,不料却被那玄色铠甲的男子叫住:“哎!”那男子脱下了头上镌刻着玄武图腾的玄色铁盔,“在下覃战,敢问阁下……”原来,这穿着一身玄色铠甲的男子竟是卫南。那日,他在武陵岩上对姐姐梦瑶隐瞒了遇见沈誉的事,借口将她与他们的女儿如卿带到了鄂州东湖的玄武堂本部,并把汪晓的安全托付给了梦瑶。将这一切都安顿妥当后已是快一个月过去,惦记着潭州的战势,他未敢有片刻耽搁,马不停蹄地就往华严湖赶来,怎料刚到隐山就得到了林远出击的消息,当机立断一面派人去拦他,一面亲自带着昂宿坛来援葛诚,想不到竟在这遇见了一个能与他势均力敌拼战了一夜的人,出于欣赏,他开口相问。
可还未等他将话说完,只见对方的肩轻轻一抖,带着几分慌乱地打断了他:“我……”话音落下,那人一个回身,也抬手脱下了头盔,却滑落下了一头如瀑的乌亮长发,再细看,那竟是一张熟悉的面容。
“凌儿!”没想到这个率幽云十二骑前来解拓跋之围、在马上气势武艺尤胜男子的人竟是紫凌,卫南似乎也有些不知所措了,虽在决定来潭州的时候他便预感两个人之间可能要有一战,但他决计想不到会是在这样的境况下再见。在熹微的晨光中,他面前的紫凌一手抱着头盔,一手提着长剑,铠甲锃亮,一身飒爽英气,虽粉黛不施,却美绝了这世间的女子,可偏偏,她站在自己对方的战场上。
卫南忍不住进前想去拉她,不料却被紫凌一步利落躲开。只见她转过了身去,口吻里再没有那带着孩子气的刁钻与任性,只剩下了拒人千里的淡漠与冷静:“覃少主今日若能把宸龙教的人撤去,放我们过罗城,我们也定不会再与贵教为难。”
听了紫凌的话后才意识到他们还在两军对峙阵前的卫南放下了想去拉她的手,暗暗变作一握拳强压下心中的波澜:“若我说我做不到呢?”他的话里再难有凌人的气势。
“那便只能在战场上再见了!”紫凌不再多说,只是冷冷地丢下了这句话与心中道不清万千滋味的卫南,一个潇洒地翻身上马便这样离去了。
四十八 伯仲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