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就是夜颜花的味道!‘夜颜死去的刀’!”紫凌忽然想起了方才交手时夕雾那句她没听懂的话,眼前一亮,“再加上这个勒痕和锐器伤的位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水月阁里有个姑娘的武器是剑鞭,要用的是这武器的话谭今身上的伤就很好解释了,也能说得通为什么他一个大男人的身上会带着一股淡淡的夜颜花香,方才就叫我一直怀疑是我的感觉出了错。”
卫南往边上的残垣上一靠,接紫凌说的情况推测了下去:“如此说来,这可能就是水月阁自导自演的一个局?可我也不曾与水月阁有过什么过节,这么大费周章地,难道目的真是想挑起宸龙教和漠幽宫的争端?这能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他又回到了自己一开始的判断,但这水月阁的总坛在江宁,是个安居江南的小门派,远在宸龙教与漠幽宫的势力之外,实力也不强,若是挑起了这争端好处在哪里?引鹤蚌相争,渔翁总是想得利的。不仅有这疑惑,紫凌的话他也没有全明白,“还有,这‘夜颜的刀’又是什么东西?”
紫凌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你记得不,夕雾管那拿银枪的面具人叫‘枪’,所谓的‘刀’或许就是跟‘枪’一样的存在吧?况且谭今脖子上这个勒痕,按我之前跟她们交手的经历来看,她们当中不像有能做到这个程度的身手。所以这现场除了谭今与夜颜外,很可能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紫凌随手拾起几块碎石,在地上推演起几个人的关系,试图厘清这个案子中的古怪。
“说到这,方才引我到岔口镇的那人也带着面具,难不成他就是‘刀’?”卫南琢磨着,不过随即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但这也不对,你方才说夕雾的话是‘夜颜死去的刀’,这么说来,‘刀’应该已经死了,那引我到这的面具人又会是谁呢?”卫南眼前一时又闪过那抹棕灰色的身影,“我总感觉那背影好像在哪见过。”
“这些年漠幽宫在江湖上的势力日渐壮大,如今能与他们抗衡的门派并不多,宸龙教算得上一个,对头想到借刀杀人的办法是挺有可能的,而杀你来挑起争端也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所以或许那人已经盯了你很久。”沈誉赞同卫南关于挑起争端的看法。
“这谭今是以鸣鸿刀出名的?”低头摆弄着地上几枚石子的紫凌突然蹦出了这么句话。
“嗯,我虽没见过他,但听说他一手刀法很漂亮,在葭芦时也算得上是一员所向披靡的勇将了。”
听到卫南肯定的回答后,紫凌大胆地猜测到:“你们说,他会不会就是‘夜颜的刀’?也就是说他跟夜颜是一伙的。”
“你的意思是,那第三个人在与夜颜和谭今的交手中夺了夜颜的剑鞭杀了谭今,而后再将我引到这里,假做是我所为?”卫南借紫凌摆在面前的小石子解说自己的看法,“而夕雾则误以为谭今是我所杀,因此带着‘枪’来杀我复仇。”
紫凌点了点头:“嗯,我觉得单就谭今被杀和夕雾杀你这两件事大概是这样。”
“可还有一点,他们既是复仇,那嫁祸漠幽宫又该怎么解释?”卫南随即又补了句心中的疑问。
“或许是惹不起宸龙教吧?”紫凌一抛手中的石子,再反手接住,“就你们这横行天下的势力,换我也不想轻易去招这麻烦。”
“如此说来,这事倒是能稍微理顺一些。可谭今毕竟出身朝廷,也屡立战功,前途一片光明,又是如何成为‘夜颜的刀’这般傀儡一样的角色?”失踪了这么久的谭今到底经历了什么?又是谁杀了他来嫁祸卫南?直觉告诉沈誉,这当中隐藏着几分说不出的诡异。他手里摆弄着那朵假黑色曼陀罗花,目光落在了紫凌眼窝与鼻梁勾勒出的线条上。
“谭今是少有的勇将,不管他与水月阁扯上了什么关系,也不该就这么让他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要理清这案子你需要我帮你查什么尽管开口就是。”卫南似乎看出了沈誉的心思,也暂时压下了初见面时的别扭。
“兄弟就是兄弟……”沈誉一面说着,很习惯自然地将手勾在了卫南的肩上。
卫南却不客气地一把将他的手扔下,打断了他的话:“一码归一码,我可没说过去的事就这么算了。”
一提到这话,沈誉顿时面露几分愧疚:“那事……”
听他们这般对话,紫凌猜他们之间应该是有过不浅的交情,
十二 抽丝剥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