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目前不过是皋帝的口谕,齐清儿尚未接过圣旨,这些奴才却早已经将她当后宫娘娘捧着了。
膝盖碰不得地面,就送来一张软垫。
暖阳,刺眼,这样刺眼。
红棕色的软垫像极了齐府当年的血色。
听说,当年齐府的血海冲刷了三天三夜都没冲刷干净,最后成了红棕色,耀眼明目的红棕色。
齐清儿觉得脊梁骨上爬满了细小的虫子。
膝盖上更似是被啃噬得没了弯曲的能力。
良久,一动不动。
张公公觉察出异样,轻咳一声,道:“皇恩浩荡,娘娘入宫住的是披香殿,那可是离陛下的养心殿最近的宫殿了,可比皇后的正阳殿还要近呢!娘娘,快些接旨吧!”
声音尖细,极是刺耳。
娘娘二字更是让齐清儿觉得五雷轰顶。
她这辈子,难道就要在这后宫当中,那比井口更大一些的地方了解了么?!
不,她不愿,可当下她别无选择。
膝盖僵硬的,没有知觉的开始下沉,连她自己都感觉不到,可青白耀眼的地面却是清晰地在她眼眸中逐渐靠近。
忽然,张公公身后几米开外闪过一个灰黑色身影。
那身影速度之快,眨眼就到了齐清儿身前。
齐清儿并无准备,更不知会有何人敢在圣旨面前这样横冲直撞,只觉下沉的身子被硬生生的扶起。
当她抬目的时候,面前是一双坚定清澈,并流露着拒绝的双目。
是轩王,皋俊桉。
他怎么来了?
齐清儿被轩王猛的拉到一边。
事情发生得太快,齐清儿都来不及思考,更没力气拒绝,任由轩王的牵扯。
身体被挪动的同时,齐清儿明显的听到一阵闷响。
等站稳后,方知地上的那个红棕色软垫被轩王踢飞。
耳边亦是轩王呼出的愤怒灼人的气息。
张公公猝不及防,看着被踢得在地上翻滚的软垫,表情由意外到吃惊再到扭曲。
挥动着兰花指道:“轩王殿下,您可知道您这是在做什么吗?!她是陛下的婕妤,殿下该注意自己的言行啊!”
齐清儿顺着张公公颤抖的兰花指看向斜身护在自己面前的轩王。
虽看不见他的面容。
但也可以想象得到他此时和张公公对视的眼神。
对着齐清儿的后颈,亦是僵硬的。
&在做什么,我在清楚不过!张公公大可回去禀告我父皇,就说这圣旨是本王不让永安郡主接的!”轩王义不容辞。
张公公眼中由一开始的疑惑,转为浓浓的不可置信,“轩王殿下糊涂,圣旨怎有不接的道理,那可是欺君,可是抗旨啊!”
轩王长袖一挥,道:“本王是糊涂,但也不能看着父皇糊涂。嬅雨姑娘依然是郡主,哪有郡主入宫为妃的道理!就算是欺君,本王也不会同意永安郡主接旨!若说抗旨,也是本王阻拦,无郡主之过!”
听完轩王的这些话。
张公公白皙的脸颊开始涨红。
齐清儿站在轩王身后,看着面前的一切,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是当视线触及到轩王脑后因说话用力而颤抖的发髻时,突然感到对轩王的愧疚。
当年齐府上傻傻腼腆的小轩王总是被齐清儿欺负。
她总是不顾及委屈哭泣的轩王的内心感受,还老伸手指着他说无用,男子汉还哭鼻子。
如今,是她躲在轩王的身后。
内心慌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心底深处的良心告诉她,纵使她厌恶轩王对她的爱慕,但此时此刻不能不钦佩轩王的勇气。
帝王的威严向来不可抵触。
前面已经有凌王一个例子,因背地里联手滨州刺史鱼肉了滨州百姓,已经被关进了永巷。
几乎是再无天日可见。
欺君,那要搭上一辈子荣辱的过失。
轩王,他难道就没有考虑到么?
齐清儿想到此处,不由心的从后面扯了扯轩王的衣角。
然轩王却纹丝未动,窜动着暗
第一百八五章,威严难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