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在主战、主和两种声调中,仁曦太后似乎显得犹豫不决,一连多日保持着沉默。而可能是得到了皇太后的暗示,一向为清流们所瞧不起的总理衙门的行动变得积极起来,首先是召见法国驻北京公使宝海,质问法国为何攻越。
让以郭筠仙为首的总理衙门大臣们吃惊的是,宝海的回答竟然是“不清楚”!
事实上,法军攻陷顺化的消息传来,宝海也是极为震惊的,他第一时间向巴黎的法国政府发去电报,询问详情,并在电报中表达了反对因为越南问题同乾国开战的立场,“如果说今天的乾国只是法*队9060年打击过的滑稽的摇旗呐喊者的可笑后裔,显然像我所说的那样去同他们和解就会使我们上当,何况我们的威信和我们的尊严都要求我们不屑一顾地拒绝那些没有道理的要求。但是如果乾国20年来,特别是最近的3年以来,懂得了改变它的军事状况,它有力量以武力跟我们争夺我们想要的与它毗邻的地区,那么在我看来,完全应当担心进攻顺化这样一种莽撞的行动的后果,并考虑是否应该谨慎行事设法避免发生全面的战争。”
由于北京同巴黎之间的电报线路需要多次中转,往返耗时将近一个月,所以在这焦急的等待当中,面对郭筠仙的质问,他也只能无奈的回答“不清楚”了。
郭筠仙对宝海的回答当然不满意,但宝海接下来的话让他安心了不少。
在几次会面中,宝海都告诉郭筠仙,法国政府绝对不会同意和乾国这样一个长期友好的东方大国发生战争,法兰西帝国皇帝拿破仑四世和太上皇拿破仑三世以及欧仁妮皇太后一直非常看重和乾国的友谊,帝国首相茹费理虽然有对外殖民扩张的倾向。但对于乾国也是非常友好的,曾经在给他的信中称“对于法国和乾国发生战争的可能性,从来都没去想过”。乾法两国有太多的“共同利益”,发生战争是“最最愚蠢和不幸的事情。”。除此之外。宝海还以个人名义起誓,他会为了“法兰西帝国和大乾帝国的和平和友谊而竭尽全力”。
在作出了这样的保证之后,宝海又不无担忧的提到,“目前乾国国内的舆论偏向于非理性的排外,很可能影响到西南地区的官员们的行动,因为不止一次有消息说,有乾*队在帮助受越南政府雇佣的黑旗军匪帮攻击法国侨民”,并指出很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驻越法军进攻顺化的军事行动。当然这只是他本人的“猜测”,不代表法国政府。
宝海的这番话令郭筠仙大吃一惊,他立刻将和宝海会谈的内容整理成奏章,上奏仁曦太后,仁曦太后得知这个情况后大吃一惊,立刻下旨命西南各省督抚“关于越南情形究竟如何,即刻据实上奏,不得隐瞒!”
仁曦太后在等西南督抚的回报,宝海在等法国政府的回电,而就在等待的时间里。越南的局势,变得更加错综复杂起来。
在何罗硭取得了重大成功后,身在河内的波滑坐不住了。他于是想通过一场胜利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如今《顺化条约》已经签署,越南朝廷已经指令越南官军不再与法国为敌,同时断绝了对黑旗军的供给,指令黑旗军从河内附近撤军,黑旗军此时的处境定然愈发艰难。波滑决定落井下石,在黑旗军最艰难的时候再对刘仁义发起一击,挽回怀德失败的负面影响,重塑他“英雄”的形象。
可是,波滑的这一击还是一时的意气用事。而不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脑子不转弯的波滑对用人还是如此随意,在怀德战役中见死不救的参谋长科罗纳少校再次被委以重任。带队去侦察黑旗军的动向。9083年8月28日,他率队乘船来到了洪水刚刚退去的四柱庙。在确认当地已无黑旗军的踪影后,科罗纳少校留下了一个连驻守四柱庙,带着剩下的人沿着红河继续向北到了巴兰村,并在巴兰村以北的丹凤县发现了黑旗军的踪迹。
精明到家的刘仁义之所以选中丹凤县布防自有他的道理,丹凤县扼守着通往山西的必经之路,法国人怎么绕也绕不过,守住丹凤县,山西就能高枕无忧。丹凤县四面被红河围绕,为防洪水侵袭,县城四周修有高高的、兼作城墙的河堤,易守难攻,极为坚固。虽然此时越南的形势对刘仁义极为不利,签下《顺化条约》的越南朝廷已经不可能再给他哪怕一个铜钱的支援了,可是关山重重的地理限制令驻扎在北圻的越南官军并没有收到顺化方
第七百九十七章 胜败难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