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英君的八卦下,顾漾漾向她讲述了张亿谋和张园两位导演在威尼斯词锋中的“明争暗斗”。不同于刘英君只是单纯的把这件事当作八卦来看,在这个圈子里虽然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对电影已经有了一点模糊认知的顾漾漾知道,不同于张园暗指张亿谋的电影能获奖是因为题材取巧,迎合评委等原因才能获奖的言辞;张亿谋对张园的评价可谓是辛辣无比,几乎是从根子上否定了张园。
到底是饱经风浪,在圈里站在峰顶上的人物,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是“致命杀招”,不留丝毫余地。更要命的是,他还完全是以一副前辈提点后辈的态度说出来的,让张园是承认也不是,反驳也不是,有苦说不出是。谁让他确实是后辈呢,而华夏又是一个在这方面有所讲究的社会。
顾漾漾知道,既然张园想要向体制靠拢,那么他就不用该说那番话无端端的去得罪张亿谋,所以她对张园的言行很是不理解。后来听了跟着他们一起来的西安制片厂里的一个人说的话,她才恍然大悟。
张园是“第六代”导演中的一员,这批导演不管他们的导演风格如何,他们是抗拒归纳的一代,最典型的特征就是“叛逆”。哪怕张园现在积极的再向体制靠拢,但是他骨子里的“叛逆”依然存在,再加上心里那一点对张亿谋的不服气,嘴贱,所以他才会那么说张亿谋和他的电影《一个都不能少》。相较起来,顾漾漾觉得,张园的那一番话,更多的是“对事不对人”。只是岸上不同于水下,有些话不是随便说的,结果……
就在顾漾漾胡思乱想的时候,刘英君叫了她几声,见她没有应答,将手放到她眼前来回摆了几下,喊道:“嗨,想什么呢?回魂了!”她回过神来,将刘英君的手拨开,问道:“有什么事吗?”
刘英君在她对面坐下,说道:“当然有事了。你当时说过,《过年回家》这部电影,是和西安制片厂联合拍摄的,是可以在国内公映的。这次你们去威尼斯还带着厂里的人跟着转了一圈,并且一连拿了好几个大奖回来,特别是其中的最佳导演奖分量可是很重的,那么你知道这部电影什么时候上映吗?”
其实听了开头,顾漾漾就猜到了刘英君下面要说什么了,果不其然,刘英君问得就是上映的问题,她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也不清楚,大概,也许……有上映不了的可能。”
“上映不了?”刘英君惊叫出声,嚯的一下子站了起来,问道:“为什么上映不了?不是说这部电影有公映资格许可证的吗?而且参加国际电影节,并获得了大奖,这种电影为什么还公映不了?”
虽然不是很懂这里面的流程,但是刘英君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借着获奖的热度,排片上映绝对是正常的做法。可是不这样安排也就罢了,怎么还出现了上映不了的可能呢?她忽然想到之前顾漾漾说的张园和张亿谋之间的“争斗”,似乎明白了什么,问道:“是不是因为得罪了张亿谋导演……”
“表姐你想多了。”顾漾漾打断她:“张导虽然在行业里有很大的影响力,但是远还没到能掌控院线的地步。和张导无关,我听跟着我们去的西安制片厂的人说,好像是今年的院线下半年的档期都已经排满了,要上映的话,只能等到明年再说。只是明年还有明年的院线安排,谁知道排不排的进去呀?今年推明年,明年推后年,……就这么推来推去的,最后上映日期遥遥无期的电影不知道有多少,所以不仅是我,就连导演都说不好,这电影到底能不能上映。”
听了顾漾漾的解释,刘英君一脸郁闷的一屁股在床边坐下,呼了一口长气。她坐下的时候,坐到了放在床边的几张报纸上。她将报纸从屁股底下抽出来准备丢到一边的时候,无意中扫了一眼,看到上面的一份配有照片,标题的字体加大、加黑、加粗的非常醒目的报道,她三句并作两句,浮光掠影的花了几十秒钟把报道看了下来,
叹了一口气,抖着手中的报纸对顾漾漾说道:“你看看,你看看,张亿谋导演的电影《一个都不能少》已于今年上半年四月下旬全国上映。如今,人家的新电影,《我的父亲母亲》也拟定于十一期间上映,都是九八年拍的电影,人家拍的两部电影都要上映了,怎么你这边就遥遥无期呢?你说说你这是什么挑片演眼光呀,你的电影想要上映怎么就这么难呢!”
这个问题,顾
第肆九章分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