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回房时,五娘还在烛台前对着火烛缝缝补补。
杨琪扛不住,横在他们的新床上酣睡着,身上盖了半拉被子。
五郎拍了拍杨琪的脸,“八妹,回房吧?”
杨琪揉眼的时候,大概牵动了左手上的伤口,不由得哼哼了起来。
她双臂一伸,捞住五郎的脖子环住。
五郎将杨琪从床上托起来,给五娘招呼了一声,便抱着杨琪走了。
伏在五郎的肩上,杨琪被冷风一吹,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小腹间突然涌上来一阵尿意。
“放水。”杨琪含含糊糊在五郎耳旁喃喃道。
五郎将杨琪抱到茅厕,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八妹,快去。”
杨琪双脚一落地,缩着脖子往茅房去了。
不知不觉,杨琪已经在天波府度过了十五个日夜。
天波府人多嘴杂,难免会产生嫌隙,因为一点小事就拌嘴,那是常有的事情,不过这时候总会有和事老站出来。
在天波府闷了半个月,杨琪想到传说中的汴京城去逛一逛。
她找到七郎,“七哥,你上回不是说要带我出去玩吗?”
七郎有些为难,不是他不愿意带杨琪出府,而是前几天五郎与六郎给他再三交代,这天波府上下任由他们,闹翻天都可以,就是不能带她出府。
“八妹,我实话跟你说,娘怕你又跑丢了,所以让五哥跟六哥交代我,不让我带你出府。”七郎说,其实他好几天没有出去,也正心痒呢。
杨琪多少能理解他们的担忧与不安,“我去找太君说。”
回大辽?她不是没想过。
但是她更想留在天波府!
杨琪也说不上为什么,大概是拜这副身体所赐的缘故,她更想与真正的家人在一起,而非认贼作父!
杨琪与七郎一道去找太君,说了出府的事情。
太君听了之后,眉头紧紧皱起。
“八妹,你大病初愈,到外面再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太君还是一样的态度。
杨琪信誓旦旦的保证,“我会很小心的,这不还有七哥呢吗!”
“指他能有何用,只怕跑着跑着他就把你忘到后头了!”太君可是知道,宗宝总爱跟着贪玩的七郎后面跑,两人每每出府,都是宗宝一个人先回来的。一问他七郎在何地,小家伙都说不知道呢。
杨琪闷闷不乐道:“我都在府上闷了半个月了,都快闷出病来了。”
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太君是怕杨琪出府之后又走丢,然后一别又是不知何年何日才能相见。
七郎跟太君保证:“娘,就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我就带八妹回来。不然你对我执行家法都可以!”
为了能出去一趟,七郎居然连罚跪都顶上了,杨琪既觉得感动又觉得好笑。
她却不知道,天波府的家法可不仅仅是罚跪那么简单,那可是要挨鞭子的!
太君终于妥协,却跟他们讨价还价,“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立马回来!”
半个时辰就半个时辰,时间有限,刻不容缓,七郎当即就拉着杨琪跑走了。
出了天波府的大门,杨琪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门匾,那镀金的三个大字,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莫名的给杨琪一种震撼之感。
如今天波府门前还未建成“无佞楼”,只要杨家一门忠烈不战死沙场,这座楼牌绝对不会建起来。当然,杨琪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往天波府的南面,不足百步有一座分界的牌坊,出了这个分界点,便是四通八达的街道,街道两旁又各式各样的铺子与小摊。
人群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这周围,大概没有人不熟悉天波府,大概也没有人不熟悉天波府里的人。
七郎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每经过一座小摊,摊贩都会向他示好,叫他“七爷”。
瞧不管七郎那目中无人的态度,杨琪忍不住奚落他道:“你神气什么,你那七爷的称号又不是你自己博来的,都是令公与兄长们给你博来的吧!”
“你等着瞧吧,我以后也会跟爹和哥哥们一样,成为威震四方的杨家将!”七郎自信满满。
他年
183 留在天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