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杨琪终于意识到,隆绪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故作老成的小王子了。
隆绪有一丝丝的不满,不管他有没有穿这身证明他身份的衣裳,都不希望杨琪对他有所改观。
君民的身份,分的太清,只会让他们之间的距离向更远的方向发展。
隆绪能出现在宫道上,只怕不是巧合。
杨琪想,他应该事先知道她被萧太后传召进宫的消息,于是刻意在必经之路上等着吧。
“朱公公,辛苦了。”隆绪经过将杨琪带进公里的公公,俯身抬着杨琪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扶起,“你去跟太后说,此人,由朕带走了。”
纵然朱公公有萧太后撑腰,也没有胆子冲撞一国之君。为难又如何,他只能遵命。
被隆绪带到书房,杨琪总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就像现在她与隆绪独处一样,很多年前,她也曾在同样的地方与耶律贤面对面。
都不怎么愉快。
时隔多年,杨琪怎么也想不起来耶律贤当时是一副怎样的神情,只是回想起来,她的身上就会爬满寒意。
隆绪见她神情恍惚,便以为她心中有疑问,然而迟迟不见杨琪开口,他反倒着急了,“你没什么要问的吗?”
“看样子,你有很多话要问我。”杨琪想要知道的事情,只有耶律贤和耶律斜轸清楚。
她总觉得那次跟耶律贤在宫里见面的时候,耶律贤是用她当筹码,进而要挟耶律斜轸。至于耶律贤要挟了耶律斜轸什么,杨琪便不得而知了。
就在杨琪失神时,隆绪又问:“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母后为什么偷偷的把你传进宫?”
“今天你母后寿辰,再怎么任性都不为过。”既然萧太后让人用一辆很拉风的马车将她接进宫,她就不怕萧太后会害她性命。
如果萧太后真的想让她死,大可以趁耶律斜轸来给她祝寿的时候,往北院王府里派去刺客。
杨琪见隆绪若有所思,于是又道:“你犯不着因为我跟你母后较劲。萧太后之所以会注意到我,还不都是因为你和北院王妃。”说起来,她挺没好气,“你屡次出宫去找我,你以为萧太后会不知道?堂堂一国之君不日理万机,却常混在市井之中,你觉得这样合适吗?还有那个北院王妃,我真心不想说她什么!”
“她为难你了?”隆绪不怎么了解萧氏的脾气,不过从杨琪的态度里,能瞧出一些端倪。
“她越是为难别人,也只会让她自己变得更为难。”
像萧氏那样得女人,只要耶律斜轸对她稍加宠爱一点儿,只怕她就会有恃无恐,将整个北院王府搅得不得安宁。
隆绪神情黯然,她与杨琪相遇相知,然而两人之间的关系永远敌不过一个“情”字。
耶律斜轸对杨琪一往情深,隆绪自认在这方面不会输给这个男人分毫。只是因为身份的关系,隆绪可以给杨琪最大的庇护,却不能时刻陪在她身边。
只要耶律斜轸仍在杨琪身边,她便不会为难,大概吧……
“你不去给你的母后祝寿吗?”
隆绪回过神来,眉宇中凝着一丝不耐,他可以说今天就没打算去给萧太后祝寿吗。
“即便我去了,满朝文武大臣也都当我不存在。萧太后才是他们眼中的正主。”
杨琪听出了隆绪话中的怨念,不禁幽幽的叹息,“我说你怎么就不知道体谅一下你母后呢?”
“她大权在握,需要我体谅什么?她怎么体谅一下我呢,我才是大辽的国君,却如同她手上的棋子与傀儡……”隆绪不甘心。
杨琪一点儿也不同情这样的隆绪,反而怜悯起萧太后来,“在你眼里,你看到的只是萧太后,却没将她当做你的母亲。你也为人父了吧,你若深爱你的孩子,自然就了解萧太后对你的苦心。”
“只怕她是恨铁不成钢,无论我怎么努力,都不能让她满意。”
曾经有一段时候,隆绪是想成为萧太后期望中的明君,只是萧太后对他的要求实在太高了,没有上限一样,一而再再而三,隆绪也就厌烦了去讨萧太后的欢心。
“你怎么这么傻,说句犯上的话,萧太后心甘情愿的当你的挡箭牌、垫脚石,难道你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300 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