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丕在历史中是很年轻中进士的,至于王守文似乎终身都没有中进士。
谢慎的到来毫无疑问让历史发生了细微的改变,至少王守文这个郡庠生学历,只做到督府参军的年轻人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向进士发起冲击。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暂且不表。
这一夜不论是对于谢慎还是王守文、谢丕而言都是不眠的。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作为人生四大喜事之首,金榜题名绝对是值得庆贺的。
三人在谢慎房间内饮酒作诗,通宵达旦。
故而及至晨光熹微时,三人才相继睡去。
好在鹿鸣宴是在晚上,不然堂堂今科解元没有出现在鹿鸣宴上,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
却说谢慎和两名好友酒醒之后换了崭新的绸衫,施施然走出府宅向那青云街而去。
今科乡试上榜的举人皆是汇聚在此,将会由专门的郎官引领过登云桥,前往布政司衙门参加鹿鸣宴。
谢慎见这些士子年龄不一而足,有的与他年纪相仿不过是一二十岁的样子,有的则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更有甚者,还有年逾五十的士子。
这么大的年纪即便中举仕途也没有什么希望了。即便来年的春闱能够中进士又如何?指望一个五十来岁的进士去位列六部,跻身九寺吗?
这样的老来进士最多会因为同情捞到一个外放知县,干不了几任就得乞骸骨致仕了。
哪里像谢慎这样的潜力股年方十五就中了解元,简直是前途一片大好。
故而有不少眼光长远的举人就想要借着鹿鸣宴的机会和谢慎好好增进一番感情。
一众士子簇拥着谢慎到了布政司前,脸上自然写满了得意。
这是他们人生中最光辉灿烂的一日。寒窗苦读多年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中举吗?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这鹿鸣宴就是对他们的最好奖赏!
布政司衙门是杭州城内除了巡抚衙门外最豪阔的存在,故而不少寒门出身的举人在看到如此雄阔的衙门后纷纷啧叹称奇。
不过谢慎却是丝毫不以为意。
莫说是区区一布政司衙门,便是京师的紫禁城他也早已去游览过。
来参加鹿鸣宴的除了内外帘官还有一些致仕的本省官员。这些官员大多是在本省有很强影响力的大人物。不过既然是为新科举人庆贺的宴席,规制上自然没有那么严苛。
但让谢慎有些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鹿鸣宴一定要安排在布政司衙门。
他对于右布政使薛举实在没有什么好感,这么一个无耻败类出现在他的眼前,实在是污眼睛。
好在这次鹿鸣宴只是借用了布政司衙门而已,真正的主角却是内外帘官和谢慎这些新科举人。
虽然只是一场宴席,并没有什么实际效益,但明显能够感觉到各府县同乡之间更为亲近。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毕竟大明的读书人是有着浓烈的乡土情结的。
换句话说,只有同乡在关键时刻才能信任。这些预备官员需要在懵懂时就培养思维惯性。
任何一个读书人入朝为官,结交的最多的便是同乡。
以浙省为例。
往大了说,朝中有著名的浙党。
但要往小了说,同乡却能精确到府、到县。譬如钱塘县、余姚县。
近些年来余姚因为连出了王华、谢迁两尊大神一下成为浙省文坛执牛耳者,甚至压过了原本强势的杭州府。
这当然让很多杭州士子不满。
这些杭州籍的士子便以本次五经魁首之一的杜康为首,聚集在一起。
他们坐在一桌,隐隐与以新科解元谢慎为首的余姚派成分庭抗礼之势。
文坛之争,争的从来就是一口气。
在奏鹿鸣乐,吟诵鹿鸣诗之后,便到了本次鹿鸣宴最精彩的环节--吟诗。
鹿鸣宴上吟诗自然要应景,作为新科举人最应景的自然是表达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了。
谢慎作为新科解元,又是文坛魁首,自然是逃不掉的。
在众人半是起哄下谢慎负手而立
第二百三十一章鹿鸣宴上的言志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