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阳光格外明媚,李鸣唯心里一片阴霾。
女儿入宫为太子妃,丹朱公主刚给他新添了女儿,李家有了十小姐,今日他得了个极好的差事,看着面前正襟危坐,虚心求教的皇太子,李鸣唯咬碎钢牙,好悬喷出一口老血。
宫殿里寂静无声,为了皇太子的脸面刻意隐瞒了许多事,不知底细的外人眼里,看得见李家的荣宠不衰,哪里会明白李侯爷肩负着多重要的使命。
李侯爷肩负着大夏朝的未来,子孙后代。
记不清第几次咳痰,嗓子眼里好像堵了一团棉花,李鸣唯威严的板着脸,厚重的紫色朝服增加了一份威仪,腰间围了玉带,手上戴了扳指,面前放了难登大雅之堂的册子,这样的春.宫册子实在太熟悉,年轻的时候也见过几百回。
李鸣唯擅画,尤其擅画美人图,年轻那会画了留着自己欣赏,如今还得对着册子进行场外培训,面对的是皇太子明亮的眼睛,太子摆出了虚心求教的姿态。
李侯爷避开眼光,一条舌头打了丁香结,“咳,咳,这些太子想必都看过了,哪里不明白的只管问老夫。”
“小婿还得请问岳父,世人都以纤弱轻柔为美,而眼前这幅美人图中的美人秾艳丰肥,朱唇皓齿,眉目和发髻之间勾勒精妙,晕染得体,可惜了美人面目呆滞,一丝不苟,依小婿看来此画匠气太重,不知岳父以为如何?”
李鸣唯几乎没要崩溃了。
皇太子还在点评,“真是可惜了这个美人,小婿替画中的美人叫屈呢。”
皇太子也不尊称尚父了,一口一个小婿,还想要探讨书画,太子关注点明显歪楼,这都是些什么画太子难道看不懂吗?翁婿之间面对册子,李侯爷真是尴尬极了,偏偏皇太子神态正经的很。还只管挑起毛病来了。
“小婿以为这些春.宫实在太粗糙了,他们行的是人伦之道,面部表情也该开心才好,怎么倒是呆愣愣的神态?作画讲的是意境。您看这两人裸.裎相对,旁边侍女的衣裙间也不见精妙,动作更是矫揉造作,小婿以为还是岳父作画精妙,小婿小时候也曾见过的。”
李侯爷老脸先红了。只管吱吱唔唔的。
贺公公亲自守在殿门外,倾耳往里细听,听了半天也没个结果,皇太子谈起书画滔滔不绝的,没一会儿功夫李鸣唯落荒而逃出来了。
贺公公连忙迎上来,“太子领悟的如何了?”
“太子,那个太子书画上极有天赋。”李侯爷擦着汗,“还请公公回明陛下,老臣实在无能为力,辜负了陛下的嘱托。”
太子含笑出来了。看着贺淮章笑道,“还想和尚父好好探讨一回书画,我看尚父精神很不好的样子,只能改日聆听教诲了,请贺公公替孤送尚父出宫。”
贺公公笑道,“陛下还要见见李侯爷,老奴完了陛下的吩咐,再送李侯爷回去不迟。”
贺公公笑眯眯的,“请吧,李侯爷。”
李鸣唯只好硬着头皮面君。皇帝含笑赐了坐,皇帝脸上也像戴了一层面具,精心掩护着心里的尴尬,即使君臣。又是亲家,儿女就是冤家,真是欠了他们的了。
皇帝先打了一个哀声,“蕴儿领悟的如何了?”
李鸣唯诚惶诚恐的站起来,“老臣实在不知如可开口,这些情事老臣以为合该太子慢慢的体悟。太子妃年幼,不周到之处也是有的,老臣以为太子需要成熟女子引导。”
“爱卿啊你有所不知,朕赏了十位美人任他选用,蕴儿连看都不肯多看一眼,朕知道他对太子妃一往情深,朕也成全他的心意,如今他们两个成亲都八天了,还是没有圆房,这般拖延下去何日是个了局,太子妃年轻,蕴儿也,”
皇帝又打了个哀声,“皇后一开始还替他们瞒着,只是暗中督促,昨晚上宫人燃了香烛助兴,爱卿也知道那些个,蕴儿血气方刚的年纪,太子妃又是他心心念念的,他两个还是秋毫无犯,朕不得不传唤爱卿,蕴儿在爱卿身边长大,有些话或许愿意和爱卿说起来。”
李鸣唯听了吓得傻了眼,“燃了香烛助兴?太子年龄尚幼,哪里禁得起那个?”
皇帝恨恨的说道,“郎官只想完了差事交差,不顾念太子身体,昨晚幸亏无事,朕命人严惩了那个狗奴才,只是朕也担心起来,爱卿你还
第二百六十六章 死囚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