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蕴对韩慧生的“狠话”只是一笑置之,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现在算是明白宇文承川何以会说韩慧生只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了,看她的言辞举动,可不都带着一股孩子气吗,即便她已经十八岁,但幸好她虽被宠坏了,到底心地还是善良的,事情才能得以较为圆满的解决,不然真到了最后的关头,难道宇文承川和她还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不成?
由此也不难看出,韩大人与韩夫人虽宠女儿,到底还是有度的,不然韩慧生也不至于那般轻易便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那般轻易便将宇文承川的话听了进去,她就说嘛,韩大人与韩夫人能将宇文承川教养成这样一个有情有义,是非分明之人,没道理自己的女儿会教歪到哪里去,韩慧生就算耳濡目染,也该学到父母身上的一些美德才是。
顾蕴决定不再怄韩大人韩夫人的气了,就算宇文承川是他们亲生的,五个手指头还有长短之分呢,何况宇文承川不是他们亲生的,她这个做媳妇儿就更远了一层,他们会为了女儿为难宇文承川和她,也是人之常情,退一步海阔天空,她又何必让自己不好过,也让宇文承川难做呢?
至于韩慧生将来回京后会不会依然想嫁给宇文承川,就只能将来再说了,小女孩儿的迷恋也许根本持续不了那么久呢?纵然届时她依然喜欢宇文承川,但经历与眼界不同了,想法自然也会随之改变,为了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男人,便错过春朝的彩蝶柳枝,夏日的碧波轻舟,秋天的烟凝暮紫,盛冬的雪皑天凉,错过世间更好更美的事,想来韩慧生不会那么蠢,韩夫人也不会再眼睁睁看着她犯蠢。
顾蕴心里压了几日的那块沉甸甸的大石头,至此总算是落了地,如今他们四面受敌,攘外且来不及了,若自己人再起内讧,就真是内忧外患了,幸好如今内忧已妥善解决,他们总算可以安心的一致对外了。
到了晚间,她的小日子来了,虽比上月迟了两日,到底还是来了。
宇文承川不由垮了脸,怨念道:“我还有几日就离京了,想着前几日事情多,没有好生敦伦,这几日可得尝尝什么叫‘荒淫无度’才好,谁知道你又……,我真是命苦,等我回来后,定要夜夜不落空!”
怨念之余,还有几分失望,本以为自己那般努力,指不定顾蕴腹中已有了他们的结晶,没想到还是没有。
不过罢了,他们两个都健健康康的,有孩子只是迟早的事,她若真这么快怀上了,自己便离京也不能安心,且回来后也只看得见媳妇儿却不能吃了,还妄想什么“荒淫无度”呢,孩子来得迟一些也不算坏事了。
“你还要怎样夜夜不落空?还要怎样荒淫无度?”顾蕴好气又好笑,红着脸啐道:“再这样下去,我都要被你榨干了!好了,说正事儿,我今儿去景仁宫请安时,皇后因为这些日子我守着孝,你却依然歇在我殿里,拿话敲打我呢,如今我小日子又来了,尚寝局的都有记档,根本瞒不了人,要不,你歇到崇政殿去,也省得明儿皇后继续挤兑我。”
说得宇文承川沉下脸来:“我爱歇在哪里,就歇在哪里,她管得也未免太宽了!我就不去崇政殿,就要歇息你殿里呢,那些寒门小户连多余的被子都没有,别说妻子只是小日子了,就算是身怀六甲,不照样睡在一个被窝里,她明儿若再挤兑你,你就说这事儿你已与我说了,但我执意如此,你也无可奈何,要不请她亲自与我说?我倒要看看,她有没有那个脸与我当面说我的房里事!”
顾蕴就笑了起来,她当然不想让宇文承川去崇政殿歇息,他们虽才成亲一个月不到,但她早已习惯宇文承川温暖的怀抱了,他若离了盛京也就罢了,可他人明明就在,她自然要与他睡在一张床上,哪怕什么都不能做呢,皇后从来没有与皇上这样心心相印过,又怎么会明白这种感觉?
她点头道:“有你这句话,我心里有了底,明儿就知道该怎么应付皇后了。”
话音未落,宇文承川已捏了她的鼻尖,低笑道:“你这个狡猾又矫情的小狐狸,明明就知道怎么对付皇后,明明也知道我的态度,偏还要引我亲口说出来。不过以后都这样就对了,你不能正面拒绝她的事,你就都推到我身上,夫为妻纲嘛,谅谁也不敢说你半句不是!”
顾蕴很是上道,“吧唧”亲了他一口,才笑道:“狡猾也好,矫情也好,
第一百五五回受封河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