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虽比小年夜的宫宴隆重得多,列席的人也多得多,顾蕴吃的喝的却仍是从东宫自己带来的东西,就装在特制的食盒里,下面用滚水煨着,以保证随时都是热的。
倒不仅仅是担心有人趁机动手脚,也是顾忌到御膳房不可能特地为顾蕴单独准备菜肴,且大冷的天,菜送上桌都凉透了,也没法儿吃,而顾蕴如今万万饿不得,惹人非议就非议罢,只要皇上不说什么,谅谁也不敢公然有淡话,用宇文承川的话来说,就是‘我身为一国太子,我老婆当然就该有别人享受不到的特权,谁若是不服,也来做太子啊,就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所以这会儿顾蕴是真正的吃饱喝足,身上也一直暖暖的,倒比宝座上的皇上尚要舒服惬意几分了。
看得旁边桌上的二皇子妃是大为妒忌与不满,凭什么一样是身怀六甲,她顾四就可以随时有热汤热菜吃,幸福得让人生气,她却只能在一堆油腻腻的冷菜间,勉强挑几根素菜来果腹?偏所有人都不敢有二话,父皇也是看见了当没看见,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哪!
得亏二皇子在桌下及时握住了二皇子妃的手,才让她心里稍稍好过了些,有热菜吃热汤喝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以后每年的年夜饭都如此她才佩服她呢,一时得意算什么,一世得意才是真得意,何况只要殿下待她始终如现下这般好,纵吃冷菜冷饭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顾蕴自然感受到了二皇子妃不善的目光,可相较于上首宗皇后看向她的怨毒目光,二皇子妃的目光简直不痛不痒,她连宗皇后的目光都可以视而不见了,何况其他人的?不招人妒是庸才,她才不承认自己是庸才呢!
很快宴会便过半了,宇文承川怕顾蕴害乏,趁人不注意时小声问她道:“累了吗,若是累了,就让冬至和白兰先送你回去,想来皇上不会说什么的。”
顾蕴亦小声答道:“还好,还不算累,我瞧皇上兴致并不太高,指不定很快就散了呢,且别折腾了,不然明儿御史就真要弹劾你了,纵御史仍不弹劾你,三姑六婆的唾沫星子也得让东宫闹水灾了。”
宇文承川冷哼道:“我倒真巴不得御史弹劾我呢,才好让更多的人知道你是因何胎像不稳的,就怕他们碍于东宫如今越发稳固了而不敢,至于三姑六婆,我还是那句话,她们敢嚼舌根,我就敢办她们,只可惜她们怕是没有那个胆子!”
“太子爷好大的威风!”顾蕴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既然太子爷都预备好大发神威了,那我少不得只能跟着狐假虎威了。”
随着三皇子的离世,还有二皇子四皇子的圣眷和在朝野后宫的影响力都大不如前,东宫的地位的确如宇文承川所说的已是越发稳固了,文武亲贵们纵不看皇上如今对宇文承川的倚重与信任,也得看东宫的实力和宇文承川本人的影响力,所以顾蕴才敢任由宇文承川做出格儿的事,这不仅仅是一种炫耀,更是一种变相的震慑。
说得宇文承川也笑了起来:“就该狐假虎威才是,从来夫荣妻贵便是天经地义之事,我在男人堆里算老几,你在女人堆里也该算老几才是,不然便是我这个夫君的失败,我可从不认为自己失败,你难道认为我失败?”
“是是是,你最成功最神气了,我能嫁给你,简直就是上辈子,不是,简直就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好的福气呢?”顾蕴心情好,嘴巴也抹了蜜似的,好话不要钱般一个劲儿的往外蹦。
宇文承川闻言,不止嘴角,眼角眉梢都染满了笑意,也不要钱般说起甜言蜜语来:“不不不,我能娶到你,才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积了八辈子的德,不然这么个又漂亮又能干又能生儿子的媳妇儿,怎么偏就成了我的呢?”
夫妻两个正不要脸的吹捧着彼此,吹捧得彼此心里都甜滋滋的,就见宇文策满脸凝重的进来了,每年大年三十的宫宴都由他领着金吾卫护卫乾清宫,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利索的给皇上行完礼后,他沉声开了口:“皇上,方才内阁和兵部同时收到边关急报,瓦剌犯边了,经辽东总兵府辖下山海关绕行三百里,进了关内,然后与关外的瓦剌大军里应外合,仅用时七日,便攻破了山海关,如今已连下辽阳、广宁并闾阳三城,危季辽东总兵府的第二道屏障娘子关,一旦让其再攻破娘子关,大同关便危矣,兵部与内阁的大人们如
第二百四五回震怒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