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大老爷被封为平西伯一事,有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让整个京城的上流圈子都在表面的平静下,暗潮汹涌起来,各方势力都是百般忙碌百般角力,以期能最终达到各自的目的。
谁让平修之运气就这么不好,偏在刚立了大功的当口死了娘,不得不丁忧呢,那他处心积虑扳倒柯阁老,倒是平白在为他们做嫁衣了,也不知道接到圣旨后,他会是个什么心情,太子殿下又会是个什么心情,虽不至于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毕竟封爵总是天大的喜事,也是满心的欲哭无泪意难平罢?
皇上这一手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也足见皇上对太子殿下虽一日胜似一日的信任与看重,心里到底还是防着太子殿下的,那便是他们的机会!
彼时平大老爷的确正领着阖家上下开了中门在接旨,对封爵之事他虽然失望,但因早已做过心理准备,且等待将来太子殿下上位以后,他虽实现理想和抱负的机会照样很小了,却可以栽培儿孙们,让儿孙们完成他未竞的心愿,他相信以太子殿下的胸襟和气度,只要他的儿孙们有真才实干,就一定能有机会的。
所以平大老爷待何福海宣读完圣旨后,便立时叩谢过皇恩,接过了圣旨:“臣平修之,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何福海见平大老爷脸上不见丝毫怨怼不甘之色,一张脸立时笑开了花儿,忙亲自上前搀了他起来,道:“恭喜伯爷,贺喜伯爷,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自大邺开国以来,似伯爷这样纯粹依靠自身能力和功劳封爵的,不超过三个,伯爷果然不愧为大邺的肱骨之臣,想必这会儿太子妃娘娘也一定很高兴。”
平大老爷闻言,忙笑道:“公公实在谬赞了,我不过只是尽了为人臣者应尽的本分罢了,何况单靠我一个人,也成不了事,便有功劳,也是大家的,实在当不起公公的夸奖。”
又请何福海去厅里吃茶,“公公也知道,如今我府上还有热孝在身,不然定要请公公留下,吃一顿便饭,好生敬公公两杯才是。”
何福海忙笑道:“咱们都是自己,伯爷何必这般客气,没的白生分了,况皇上还等着杂家回去复命呢,杂家就不多叨扰伯爷了,等明儿有了机会,一定登门与伯爷好生喝两盅,伯爷届时可别嫌杂家不请自来啊。”
“怎么会,家里的大门随时为公公敞开,就怕公公嫌弃寒舍简陋,不肯来呢。”平大老爷又笑着与何福海寒暄了几句,亲自打点了他一番,再亲自送了他出去,方折回了厅里。
就见所有人都还在,脸上的表情也都颇为凝重,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子出了什么不好的事,而不是才封了伯爵,领了厚赏,正式成为了盛京最引人注目的人家之一呢。
平大老爷就笑了起来:“你们这都是怎么了,这样天大的喜事,不是该高兴么,怎么一个个儿的反倒跟别人借了你们的米,却连糠都没还你们似的?”
命平二老爷:“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圣旨请到娘灵前,让她老人家也高兴高兴?回头再开了祠堂,敬告过列祖列宗后,将圣旨在仙楼上供起来。”
平二老爷见兄长满脸是笑,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大哥没有怒形于色甚至满腹怨怼……忙笑道:“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说完将放在大红描金匣子里描着五彩花纹的圣旨小心翼翼捧了,脚步轻快的往设在后面的灵堂去了
。
众人见状,这才纷纷回过神来,如释重负之余,脸上也都带出了笑容来,平大太太因问平大老爷道:“到底是喜事,虽如今在娘的孝期内,只怕也得摆几桌酒,请了亲朋好友们上门乐呵一日才是,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不高兴呢,老爷怎么说?”
关键让皇上以为老爷不高兴做这个平西伯,可就糟糕了。
平大老爷想了想,道:“如今我们在热孝期内是人尽皆知的,不大肆庆祝也是人之常情,不过连亲朋好友都不请一下,也的确说不过去,就择个日子,摆几桌酒宴请一下亲朋至交罢,这样的大喜事,可不是时常能遇上的。再就是府里的下人们,也都赏一月的月钱罢,这阵子他们原也辛苦了,就当是犒赏他们了。”
平大太太闻言,脸上的笑容就更深了,她还真怕老爷不高兴,甚至与皇上赌一口气呢,要她说,老爷入阁拜相是光耀
第二百七六回绝情断臂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