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燕?”
见玉燕跟呆子一样,赵长苏从心底生出嫌恶,但她到底是助他登基的大功臣,他暂时不能过河拆桥。
“啊?”
“我……”
玉燕磕磕绊绊地,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实话,断了赵长苏的念头,但又碍于荣妃娘娘,她现在还是婢女,是没办法忤逆主子的授意的。
按照原计划,她是想在册封大典之后,等自己与赵长苏圆房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告诉他蔺菀瑜不是去做外室女,而是一个纨绔子的妾室。
可赵长苏突然问起,让玉燕一下子卡在想说和不能说之间,不上不下。
这诡异的反应终于让赵长苏起了疑心,他沉声道:“玉燕,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朕?”
“我……”玉燕心一沉,给赵长苏磕头:“陛下恕罪!”
“什么罪?快说,敢说假话朕就废了你的妃位!”
如今的赵长苏很会拿捏一个人的痛点,只轻轻一呵就让玉燕吐出所有真话,包括这些年的书信其实是伪造的,她根本不知道蔺菀瑜在陆家过得是什么日子。
就是说,她只是把人送到便被赶了出来,至于被送到赵长苏面前关于蔺菀瑜的消息,通通都是假的!
全都是假的!
赵长苏犹如被五雷轰顶,久久不能回神,最后还是阿满唤了一声他才哑着声问道:“就是说,莞瑜如今是死是活你都不知道?”
玉燕低着的头怎么都不敢抬起来:“是。”
这下子,赵长苏彻底坐不住了,直接叫人备马,他要亲自去钱塘看蔺菀瑜!
就是死,他也要迎回她的尸首!
当然,若陆家将蔺菀瑜弄死了,那陆家也别活了!通通给朕死!
赵长苏的秘密出行,连太后,也就是曾经的荣妃娘娘都是晚上才知晓的,再派人出去拦截已经来不及了。
为避免被外人知晓新君离城,太后只好书信一封,以飞鸽传信送往钱塘。
她属实没有想到三年了,自己的儿子竟然还会为了蔺菀瑜,弃江山于不顾,若真的被他迎回蔺菀瑜,那偌大的后宫岂不成了摆设?那还如何维持前朝的稳定?
所以,蔺菀瑜,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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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笛无寂却并不着急赶路,因为陆明聿来信说了,他将婚期定在了七月初七,但笛无寂最好在七月初八以后再抵达钱塘,这样他便不算是未能阻止蔺菀瑜成婚,赵长苏也无法问责。
只能说,舟车劳顿,晚了几天而已。
而十天时间,已经是压缩到了极致,毕竟陆明聿还是想给蔺菀瑜一个美满的婚礼。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赵长苏会秘密出行,快马加鞭地赶往钱塘城。
陆璋这边,收到飞鸽传信已是两日后,如今的陆家已然今非昔比,偌大的陆宅空空荡荡,能典当的值钱的物件通通都不见了。
陪伴在陆璋身边的也只有陆眠亭这一个儿子。
可惜啊,还是个残废,只能帮着家里管管账罢了。
至于楚瑶,也在当初林锦兰放的那把火里丧了生,可怜那孩子,呼喊着婆母冲了进去,却再也没出来,留下满院子的嫁妆也被过来闹腾的楚家生生抢走了。
所以如今的陆家,怕是给陆眠亭娶媳妇地钱都没有,便更指望不上什么传承香火。
收到太后来信,属实是给陆璋打了一针强心剂。
他颤抖着双手打开信件,可里头的内容却如锋利的刀尖直直地插入他的心口。
什么叫无论蔺菀瑜如今是何光景,都让他去除掉她?
当初不是荣妃自己说好生照顾她的吗?
慢着!
陆璋抹了抹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字,是“蔺”菀瑜?不是“林”莞瑜吗?
这是什么意思?
陆璋感觉自己糊涂馄饨了好久的脑袋瞬间变得清明了!
“蔺菀瑜!她是蔺菀瑜!是蔺相之女!”陆璋惊呼出声,可回应他的只有陆府前厅枯树枝叶上飞起的乌鸦。
陆明聿这个逆子,竟敢私藏叛贼之后!
053 有缘无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