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珍一出一进,琼华院了如指掌。
谢安莹坐在屋里,听说外头的消息之后不免感慨道:“二哥说换名字这事,应该由着谢安珍想法子去。我当时还觉得二哥轻率。现在看来,倒是我自以为是。”
谢安莹心思深沉,想问题也总是面面俱到。将自己名字夺回来的办法有一万种,她却从没想过像这样直接而粗暴的办法。
谢安闰一封假婚书,竟然就闹得谢安珍要重新做回谢安珍……
这样滑稽的事情,谢安莹觉得自己想破脑袋也想不到。
当然,更为令人心惊的,便是谢安珍对柳氏的态度——她将柳氏这样推出去,柳氏必死无疑。就算天家王法赦免了柳氏,老夫人和平阳侯也不会再容她苟活了。
如果谢安珍知道她用自己亲娘的性命换来的,只是谢安闰睚眦必报的一个恶作剧,不知她又会作何感想……
谢安莹卧坐在罗汉床上,天气已经渐暖,她却还觉得身上一阵阵地发寒。
她将一旁的锦被扯过来自己缠上,不顾形象地露出一个脑袋,又捧起热茶喝了一口,这才觉得心里暖和了些。
红提见了她这幅样子,走过来将小白塞进她怀里道:“姑娘何必为了那边感叹?无论那柳氏下场如何,想必四姑娘都不会介怀的。”
谢安莹不是优柔寡断自怜自伤的人……柳氏夺了母亲阿绫的正妻之位,间接害母亲身死,更两辈子虐待她使得她穷困落魄,新仇旧恨源源不断……她还不至于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就同情起柳氏来。
只是柳氏一生筹谋,被侯府下堂还不算,最后却被她的宝贝女儿亲手断送了性命。也真算得上是造化弄人了。
谢安莹一手摸着小白,温暖的温度从手上传进心里,令她舒服地眯上了眼睛:“谢安珍想要再掀风波,咱们只管看着就是……你去跟刘婆子知会一声。若是谢安珍能夺回名字让哥哥开心,我定重赏于她。”
这一计要是真成了,恐怕最开心的就是谢安闰。
想到谢安闰那一脸狡黠,谢安莹的心情立刻转好了不少。
看着谢安莹又恢复了往常坚强的样子。红提这才放心:“连奴婢都知道,四姑娘这样一闹,接下来肯定又是满城谣言风雨不断,姑娘要多多保重,要是不强硬些。怎么抵得住压力?”
红提说的有道理,折腾了这么大一摊,就等着看最后的好戏了。她怎能在这时候弱了气势!?
谢安珍的事情不出两天就会全面爆发出来,无需她操心。倒是刘婆子回来以后,海晏楼无人监管,也不知如何了。
谢安莹将被子又裹紧了些,支起身子眼中也亮亮的:“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吃上海晏楼的酒菜?”
谢安莹说起这个,满室的阴私压抑立刻一扫而空。红提顿时眉眼飞扬,拍着大腿兴高采烈道:“姑娘,您是没瞧见。海晏楼一天一个样儿,眼看就能开业了呢!”
现在琼华院不缺人手,所以红提这几日都抽空去过海晏楼,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便觉得此处定是日进斗金的风水宝地。
海晏楼最初只剩下炭灰残渣。而谢安莹接手之后,由陈家召集京安城各路能工巧匠精心商榷,定下了一座四层殿阁。
除却雕龙画凤精美异常的主殿阁之外,工匠们还奇思妙想,前挖池造山,后挖溏造坞。更搭建了涧、隈、坛、岗、来对应亭、台、楼、阁。
现在的海晏楼。可谓是廊榭轩馆应有尽有。若不是这一处都是商铺食肆,南北过往的人们恐怕都要以为这里是处名胜之地了。
这还只是外部的大格局,除了外面这些,里面更有谢安莹早就精心设计好的每一处装潢……
红提接连几日过去查看。因为身份暂时不便露面,都是看看就走。昨日她最后一次去的时候,海晏楼外大体上已经建成,只等着里头那些精细功夫了。
谢安莹听过红提的一番描述之后十分满意。
她左思右想写下“状元楼”三个字,提给红提道:“其他事情我帮不上忙,你看看这个名字好不好?”
红提看见状元楼的时候就十分想笑。大公子和二公子进京来参加春闱,姑娘便将这楼起了个状元楼的名字,这倒是姑娘一贯的作风,简单又直率。
不过细细想
第二一九章 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