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乐珠便已同她讲过,六翅青鸟族共四位族老,其中两位已有多年不曾现身,如今需要前去拜见的,正是另两位族老——窈君与商阴。
今一看两人神色与姿态,便晓得谁是窈君,谁是商阴了。
赵莼看这问话之人,目光泛冷,神情不善,就知她必是那位长缨帝女的母亲。
“果然是真阳洞天弟子,倒颇有乃师之风,”窈君似笑非笑,语气中几分嘲讥,“这一登上我岛,便先杀了金羽大鹏一名族人,当真勇气可嘉。”
此刻虽离赵莼斩杀赤须大汉只过去了个半时辰不到,但以洞虚大能对岛上之事的掌控,想要知晓这事也是手到擒来,况有长缨之事横亘其间,要说窈君对她和柳萱全无关注,赵莼也是不能信的。
这岛上看不惯她,看不惯真阳洞天,甚至是看不惯柳萱的人有很多,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却没得畏惧之处。
便抬起头来,坦然与窈君回话道:“原来族老已经晓得了,如此倒省下晚辈回禀的工夫,毕竟晚辈与那金羽大鹏族的道友算不上认识,今日方从海上渡来,就被这道友堵在岛外,言语间,是说晚辈的师兄斩天尊者,曾与他族亲有过恩怨,如今非是要做一个了结不可。
“晚辈鄙陋,不过小界尘世之人,幸承师门庇佑,方得有今日道行,我真阳洞天上下齐心,师兄既去,过往恩怨也合该由晚辈这做师妹的来了,只这场生死之争,是让晚辈侥幸得胜罢了。”
赵莼与赤须大汉的一场闹剧,窈君早已知晓了内情,虽设想过亥清的徒儿会是个硬气之人,却没想到才刚来此地,就敢直接动手杀人了,那赤须大汉算不得什么,其父在金羽大鹏族中倒是有些地位,为了这事,少不得又要发作一番。
想到这里,窈君唇角略微扬起,笑意冷淡道:“只这一点,却和你师尊不像,她可不会为了杀一个人费这么多口舌。”
“族老说笑了,”赵莼微微摇头,随后也露出一抹笑容,言道,“若晚辈有恩师的实力,必也是个寡言之人。”
换言之,若是亥清在此,谁敢问她是不是杀了一个人,谁又敢要她出言分辩,不过是瞧不起赵莼修为低微,资历浅薄罢了。
窈君笑容一滞,心中更升起几分气恼,好在这时,一旁的商阴终是开口介入,声音缓缓道:“倒真是个有趣的孩子,要比你那师兄更善言辞多了。”
比窈君,她则更多些善意,秉持着人敬我我敬人的原则,赵莼亦放缓神色,点头应道:“晚辈虽不曾见过师兄,但也曾听恩师说过,师兄寡言少语,是个性情刚直之人,听族老这话,却像是见过他的。”
商阴果真颔首,轻笑道:“是见过的,说来也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他那时与你修为相仿,又是带着道侣一起上了岛,因有许久不曾见过人修上岛,族人们便难免多了些好奇,要去瞧瞧这大道魁首是个什么模样。
“你当不晓得,你师尊亥清怕有人为难于他,便特地要我多多关照这弟子些,不想他却从来没找过我,反把那两族的人都打得怕了,杀得怕了,倒真是年轻气盛,天不怕地不怕的。”
“要我说,你也算是真阳洞天一门,最最讲理的人了。”
说罢,她便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大方,在这宽广的大殿中回旋萦绕。
直待说完笑完,宝镜宫中才终是有了几分和睦的气氛,青栀见状,不由心神大缓,又听商阴话锋一转,讲到了赵莼此番前来的正事之上:“血池一事,你师尊已经为你打点好了,这事是陛下点的头,并不会有人阻挠,你且放心就是了。
“只是血池开启之前,恐是需要小半个月的工夫准备一番,在此之前,你便先在岛上安置下来,既与青栀有旧,就不如住到她旁边去好了。”
听得商阴一席话,倒不难发现她与师尊亥清有些要好,赵莼微微点头,心道这就是有熟识的好处了。
她谢过商阴的安排,却不曾就此辞去,而是移步向一旁,使身后柳萱露了出来,并言道:“晚辈之事有恩师与族老安排,定是万无一失,只是我这一同前来的友人,今日也有一个不情之请——”
“既是不情之请,还有什么多说的?”
不等赵莼说完,窈君就
章四三 不情之请不必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