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洪源真元大掌被赵莼拂去,下刻见剑光逼来,便想架起遁光将之避去。
他将身一晃,整个人当即腾入云中,口中念过几句法诀,就见数道土黄神光从天际射来,这手段把圆台震得左右动摇,赵莼却巍然不动,忽而起手将长烬握入手中,化作一道长虹追着陆洪源而去。
黄姓真婴见两人斗入云中,便也起身把圆台收去,神识一并漫入天穹,不敢稍稍移开眼目。
赵莼行剑自如随性,看似毫无章法,却有行云流水般的潇洒,她并不直接把陆洪源斩下,却是对其真元中的几丝绵柔之意颇为好奇。
柳萱曾言,他服食降云丹以改修降云一道,但此道运力柔和,正巧又与他这磐石似的手段相悖,两者相冲,自然使实力削减大半。
逐渐地,陆洪源亦觉出斗法手段不如先时利落,他与邪魔尸鬼交手无须动用全力,今日同赵莼论道斗法,倒要十足谨慎,小心应付,而越是集中精力,他就越觉得气力迟滞,面上神情渐也凝重起来。
见赵莼持剑逼近,陆洪源暗暗咬牙,自袖中催出一朵石莲,须臾间见那石莲花瓣绽开,其内十八枚莲子齐齐飞起,向赵莼撞来!
此乃陆洪源本命法器,纵是赵莼再有底气,也不欲凭肉身与之硬抗,她向上一窜,即见青虹遁飞,四面罡风骤起,把那十八莲子搅入其中,亦正如赵莼心中所想,这莲子颗颗坚固难摧,又重有千钧之力,便是被拢入剑罡之后,还在不断横冲直撞,意欲突破其中。
瞧见十八莲子受困,陆洪源更是大惊失色。此法器本不算珍贵上乘,但在入宗之后,却是被月沧门一位地阶炼器士要去重新炼制过,单论品相实力,绝对算是顶尖中的顶尖,他以内里十八莲子作为手段,甚至能与归合后期修士拼杀一番!
而今身上虽有其它底牌,但放出来却不算点到为止,若本命法器的手段也奈何不了赵莼,他岂非就要如此败北?
修士斗法,胜败向来一念之间。
陆洪源只迟疑一瞬,便叫赵莼寻到了克敌制胜的机会,取剑身向石莲一拍,见对方身形露出后,剑气顿时迸发而去,逼出陆洪源一声痛呼!
黄姓真婴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出手将之接下,待往陆洪源身上瞧过,才微微松了口气。
赵莼手段强硬,在其胸口上留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又因剑气锋锐之故,便是以归合真人肉身强度,也难以叫这伤痕在短时内止血凝结。好在只有皮肉之伤,为伤及其筋骨脏腑,等剑气消散,服下丹药疗养数日便能大好,亦算赵莼有所留手了。
月沧门弟子见状,立时也飞上前来查看陆洪源伤势,见他并无性命之忧,当下也缓了神色,替之将石莲收起后,又向赵莼微微颔首:“此战业已分出胜负,乃是陆师弟技不如人,今日便多有得罪了。”
“无事,”赵莼摇头道,“我与淳于琥之间的恩怨,自然是牵扯越小越好,此后便如陆真人所言,将此事一笔勾销了罢。”
说罢,才将长烬往天上一抛,使之化作一道玄光,遁入丹田之内。
而她自己,则负手往柳萱所在的方向行去。
赵莼的洒脱与慨然,方使几名月沧门弟子再无顾虑,他等向黄姓真婴告谢一番后,便将陆洪源一齐带离此处。虽说此战不曾与昭衍结下梁子,但终究是他月沧弟子落败,继续留在居望楼,也无甚脸面可言。
柳萱瞧见她大步踏来,当也极为欣喜,笑道:“我便知道阿莼一定会胜。”
“陆洪源体内的降云之气害了他,若无此气在身,他之实力还能强大不少。”赵莼向她略一点头,忍不住解释了几句。
这一战后陆洪源应当也对此有所察觉,只不知他又会如何应对了。
而柳萱闻言,却只眨了眨眼:“若他处在全盛之时,阿莼认为,那陆洪源和你孰强孰弱?”
“一剑可杀。”赵莼语气笃然,面上甚至窥不见半分傲气,像是在陈述一件平平无奇的事情一般。
她方才只动用了斩魔剑意罢了,诸多其它手段还隐而未发,若倾尽全力施为,哪怕陆洪源真是归合后期修士,定然也抵挡不住。
何况以两人的身份背景而言,真到了生死相斗之际,必然还有
章一百六一 胜洪源无修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