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明方丈的禅院在东林寺最深处,环境悠然,幽静深邃。
院外落座了一大片梅林,梅林中央处摆放着一行石桌,石桌上刻着棋盘。
君衍心不在焉的与慧明方丈一来一往的执棋博弈。
慧明方丈眉眼慈祥,嘴上却说着与身份不符的话,“陛下今个儿带了香油钱了吗?”
君衍脸色不变:“没有。”
宫里已经有个貔貅了,再往外撒怕是该气了。
他手持黑棋,漫不经心的抬眸,就见天上闪烁着影五的求救信号。
君衍脸上猛的一变。
蓦得起身,瞬息功夫,就消失在原地。
影一刚想运起轻功,就被一旁的慧明方丈眼疾手快的捉住了他的袖子。
慧明方丈急的吹胡子瞪眼的:“赶紧带老衲一块去!”
*
影五顶着一道接着一道的箭羽往池夏的方向闪去,抓住她的手冷静道:“夫人,随属下来。”
池夏一愣:“哦,好。”
影五左右瞧着,目光落在金身身后的空隙。
身后的门板快坚持不住了,影五只能铤而走险的带着池夏躲着箭羽一路往金身方向跑去。
池夏两人还在专心躲着箭羽,所以没有注意到殿外的箭羽在慢慢减少。
哪怕是这样,箭羽也还是十分密集,而箭羽又被人注入了内力,时不时擦过池夏的身子射入地面。
池夏抿着唇,闷不吭声的跟着影五,两人才跑到金身旁,一道凌厉寒意的箭突然在她的眼睛里放大。
系统:【宿主,蹲下!】
她的瞳孔骤然紧缩,影五也是反应极快的压着人往地上一趴。
箭羽翻滚着一股热浪,扎进了池夏不远处的地面上。
池夏的心脏剧烈地砰砰直跳,心脏仿佛跳到了喉咙口,带着劫与后生的庆幸感。
“夫人,快。”
影五低着声,让池夏爬进金身后面躲着。
池夏喘着气躲在金身后,听着耳边箭羽射在金身上发出叮叮叮的声音。
“轰!”
一道剧烈的声响在殿外响起,君衍一袭素色锦袍站在已经千疮百孔的殿门口,眉眼冷冽如霜,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好似掉入了寒冰当中。
浓而重的血腥气息慢慢的涌进殿中,他带着菩提的手还在往下沥着血,落在青石路上。
他就这么站在财神殿前眉眼淡淡的抬眸看向屋檐,唇线紧绷,冷声开口:“影一,存活的带回去审问。”
君衍转身,漆黑的眸子环视了一周,抬脚走到池夏的藏身之处。
他在金身前站定,淡淡的喊了声:“池夏。”
池夏一愣,缓慢的眨了眨眼,声音干涩:“影五,我好像听见了陛下的声音。”
君衍再次开口:“池夏,我来了。”
分明是一句很平淡的话,池夏瞬间红了眼,从金身后面冲了出来抱住他,放声大哭。
“哇呜呜呜呜呜呜,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
她从小到大生活在法治社会,遇过最坏的事也就是孤儿院被其他孩子欺负,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君衍顿住,一脸的不知所措,手下生涩的给她擦着泪。
他弯下腰低声轻哄:“别别哭了,没事了。”
池夏哭得更凶了。
君衍更慌了,俊隽的眉微微皱起:“不许哭。”
池夏眼尾殷红,纤长睫毛湿答答的耷拉下来,抽抽噎噎道:“你你凶我我就要哭,我就要哭!”
君衍:“”
他动作轻柔的擦着她的眼泪,低低的叹息着,修长白皙的手将她的脑袋往自己的怀里一摁。
放轻了音,语气无奈:“没凶你。”
池夏哭累了,渐渐的哭泣声小了,大脑也慢慢的冷静下来。
她垂眸看着被她哭湿了一片的前襟,哭得原本红润的脸更红了。
【丢人!太丢人了!】
【姐这么个钢铁如雌鹰般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哭呢!还哭的这么凄惨!!
跟死了丈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