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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在咸鱼那个位面,改名换姓只需要带着身份证、户口本以及申请报告之类的文件去户口登记机关申请变更登记就行了。搁在姜芃姬那个位面更简单,登录天脑个人账户申请就ok。
不过,目前所处的时代却没有那么便捷。
不仅仅是流程繁琐,还要面临诸多阻挠乃至于社会舆论的谴责。
人们常常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随意改名换姓可以上升到人品问题。
姓名乃是家族父母所赐,私自改足以冠上“忘祖不孝”的大帽子,人们轻易不会更名换姓。
当然,纵观史书更名换姓的人不在少数,但他们都属于特殊情况。
例如逃避灾难、躲避仇家追杀,这种隐姓埋名属于无可奈何;例如上位者赐名赐姓,这种一般发生在社会地位比较低的奴隶身上,赐名赐姓是荣耀而非断根;例如避讳君主,这种情况多以改名为主,极少有改姓的;例如男方入赘到女方家,为女方家延续香火,传宗接代。
除了这些比较常见的例子,还有一些就比较少见了,典型的例子就是被姜芃姬击败的北疆三族。为了加速这些外族百姓的中原化,也为了将他们的文化稀释融合,孙文老爷子在北州(北疆)这几年,推行了不少针对性政策——以利益诱之、以美言惑之、以力量慑之,渐渐有不少北疆三族百姓将自身姓氏中原化,尝到甜头之后,还有越来越多异族百姓这么做。
对于他们来说,姓氏并没有那么重要,改名换姓能让自己过得更好,那就改了呗。
北疆三族百姓这么想的,某些学习中原文化的明眼人瞧了,心痛的同时又无可奈何。
大势所趋,北疆皇庭以及万余贵胄被姜芃姬屠杀干净的时候,北疆就彻底完了。
除非姜芃姬倒台、中原又是多家分立,不然北疆只有被蚕食干净的份。
历数这些改名换姓的情况,姜芃姬又属于哪一种呢?
她哪一种都算不上,仅仅因为继母毒杀她、家族图谋她的基业,她就毅然决然选择与柳氏断绝。哪怕赐名赐姓的人是老神仙,天赐之姓名,那也不能改变她在此事上的薄情和决绝。
生父柳佘还在呢,姜芃姬不顾柳佘与柳昭的态度选择改名换姓,有问过他们的意见?
“这事我还真没什么意见,早就有这份心理准备了。”
说这话的时候,柳佘穿着青褐色的儒衫,宽大的袖子用襻膊绑好,手上提着一支用来浇花的洒水壶,悠然惬意地站在窗下莳花弄草。院外的篱笆圈着不少名贵花卉,院中花香四溢。
柳昭跟着柳佘身后给他递除虫的夹子,父子俩共度悠闲午后。
“可阿姐这事情闹得太大,听闻这两日总有宗族长辈上门找父亲……”
柳昭唇角挂着些浅笑,数年过去,他面上的青涩完全褪去,蜕变成相貌清隽秀气的青年。
“是啊,这两日被他们堵得不敢出门访亲会友了。”
柳佘将趴在花叶上的小虫子夹下来,这些花草他宝贝极了,被虫子啃掉一个小洞都心疼。
柳昭道,“这是急病乱投医了。”
据柳昭所知,柳佘早就不管事情了。
以前没有摊牌的时候,柳佘还能用父亲的身份劝一劝姜芃姬,如今说开了,这两个戏精谁喊谁霸霸还不一定呢。柳昭对里头的内情不是很清楚,但也知道柳佘和姜芃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外界以为的“父慈女孝”。若不是有些场合无可避免,这对塑料花父女大概奔着“生不碰面、死不撞见、紧要场合、撑个场面”去的。柳佘还好,姜芃姬可不想天天喊人父亲。
论真实年纪,大家差不多,凭什么她见面就要矮一辈?
所以啊,柳氏这些长辈频繁骚扰柳佘并无卵用。
柳佘笑道,“你阿姐摆出这个架势了,他们能不急?急病乱投医也要试一试。”
柳昭抿紧唇,他担忧地问父亲。
“阿姐不会真的将柳氏和继母全都那啥了吧?”
柳佘让柳昭给他递来剪刀,仔细将多余的枝叶剪干净,让这些花儿能开得更好。
一边剪一边道,“你若是园丁,看着满院子杂乱丛生的枝叶,你会
1791: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