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这种东西都是稍纵即逝的。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花渊本尊借着学生被逼而死的机会,短暂清醒过来。他本想自尽,一了百了,未曾想会遭到众人阻拦。他一人的力量如何敌得过那么多人?一番争抢,手中的剑都被人夺走了,咬舌自尽也被人塞住了嘴,耗尽力气也只是徒劳,反而弄得自己狼狈不堪,心下悲愤异常。
他算是知道了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花渊只是想死而已,为何众人都弄得像是他要他们的性命,一个一个这么拼?
一番僵持,花渊被弄得精疲力竭,双手双脚都虚软得没了力气,只剩一张嘴还能喘气了。
其他人见他没力气再作死,暗中松了口气。
尽管他们都不怎么喜欢花渊,但花渊要是死了,相当于让安慛断一臂,他们的利益又与安慛捆绑。简而言之,保住花渊就是保住他们自己的利益,自然要卖力阻拦了。
“你们、你们简直不可理喻!”
花渊起得头晕脑胀,一阵阵缺氧一般的晕眩和恶心感涌上心头。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
失去意识之前,花渊感觉黑暗中睁开了一双猩红浑浊的眸子,这双眸子的主人正冰冷地瞧着他。不悲不喜,不惊不怒,但花渊却有种被九幽地狱注目的错觉。不,兴许不算是错觉。
这双眸子的主人,疯癫起来真会将人拖进地狱!
花渊心下哆嗦,浑身的汗毛忍不住竖起抗议,他知道——“那个人”即将苏醒!
“军师昏过去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众人这才发现花渊一脸苍白得闭眼向后仰倒。
那模样,似乎比床榻上那具尸体更像是一具尸体。
众人又是摁人中,又是在花渊耳畔呼唤,又是派人去请医师……
一番折腾下来,一个个都是大汗淋漓,好似背着百十斤的沙袋跑了几公里。
皇天不负苦心人,他们的努力还是有用的,医师抵达之前,花渊悠悠转醒,睁开了眸子。
一人道,“军师,如今局势危机,还需要军师费心筹谋,军师岂可为了少主弃主公于不顾?”
之前暴怒要杀西昌帝姬的老臣也冷静下来了,说了两句软话,没有继续打打杀杀。
他们情真意切地劝说花渊打消死志,当事人却露出“你们都是猪吗”的眼神。
“无事!”花渊撑着虚软的双腿站起身,发现脖颈有什么粘稠的液体,抬手抹了一把搁到眼前一瞧,居然是刺目的鲜红血液,他嘲讽地勾起唇角,淡漠道,“少主刚逝,尔等准备丧仪,再派人向主公报丧吧。少主的死因不光彩,对外便说是突生重疾,暴毙而亡……”
众人见花渊恢复冷静,不由得放心了。
哪怕此时的花渊一脸死寂,看得人心惊肉跳,那也好过动不动拔剑寻死。
只要不想着自尽殉主,一切好说。
“喏!”
“末将遵旨!”
一番闹剧便这般落下了帷幕,急忙赶来的医师上前给花渊处理脖颈上的伤口。
花渊一动不动,任由医师摆弄,仿佛一尊没有人气的瓷娃娃。
医师见状,以为花渊是殉主没有成功,心灰意懒了,叹息着道,“最近几日要忌口,伤口不可沾碰污物,以免晦气入体令伤口红肿腐烂。小的给您开了几副药,按时服用便能好转。”
花渊问他,“伤口可深?”
医师道,“倒是不深,不过位置凶险。”
花渊闻言静默不语,只是眼底闪动的情绪让医师心惊肉跳。
“你下去吧,我想一人静一静,养养神,等会儿还要安排少主丧仪……”
花渊赶人,医师唇瓣翕动却没吐出劝阻的话,只能轻声退下。
医师前脚离开,花渊后脚拂袖将能看到的东西都打翻在地,那张儒雅俊逸的脸庞满是狰狞。
“我不是什么疯子,不是——我就是我!!!”
他将咆哮压抑在喉间,尽管声音不大,但极具穿透力和感染力,让旁听者毛骨悚然。
只可惜,屋内只有他一人,旁人听不到。
混乱的夜幕被朝阳驱散,少
1670:收南盛,杀安慛 七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