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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权利,为什么不明说——为什么不明说啊!”聂清浑然没了平日里的儒雅和淡然,双目布满了血丝,哽咽着道,“倘若你有那么丁点儿信任我,稍稍坦诚,我必会尽力襄助你。你想要的而我有的,我会尽量给你。聂洋!我何时亏欠过你!可你为什么要夺走我的父亲?”
聂清的情绪濒临崩溃,众人听了为之动容,连冷心薄情的聂洋都不知该如何回驳。
因为他知道,聂清方才说的话都是真的。
“你想要的……为何不明说,非得害死我父亲,为什么啊!!!”
聂洋神色暗淡下来,失血的双唇微微翕动,仿佛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面对聂清的质问,纵使聂洋无情至此,他也觉得胸腔堵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呼吸困难。
系统在暗中讥笑道,【你被感动了?居然信了他的话?聂良不死,哪里轮得到聂清掌权?聂清这些话也就骗骗你而已。若是聂良不死,他也不可能坐视不管,看着宝贝儿子辅佐你吧。】
权利这种东西为何拿起来就很难再放下了?
不仅仅是因为权力迷人,更是因为拥有权力才能保护自己。
举个简单易懂的例子,倘若聂清说服了父亲聂良,逐渐放权给聂洋,那么聂清就不担心聂洋掌权之后对他不利么?依照聂洋的脾性,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是很稀罕的事儿?
失去了权利,等同于卸下了所有盔甲,在敌人面前露出毫无防御能力的软肉。
聂洋苦笑一声,【虚伪也好,真诚也罢,至少他说得出这话。不论如何,现在他是真心的。】
聂清是真心诚意对他好,奈何这点儿好无法阻拦聂洋追求权势的脚步。
“你杀了我吧,没别的好说的。”聂洋声音嘶哑地道,“聂良的毒是我下的,我承认。”
聂清原以为聂洋会为自己狡辩一二,没想到如此干脆利落就承认了。
他用手指点着聂洋的心脏位置,一字一句道,“权力在你眼里,当真有这么大的魅力?”
聂洋淡淡地道,“人活一世,追求的不就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
聂清不得不承认,聂洋的说辞是正确的,但他无法接受聂洋追求权力而施展的手段。
靠着阴毒走到这一步,湮灭做人的良知,纵然君临天下,不过是个旁人闻之色变的暴君。
“聂洋。”聂清呼吸沉重,泪水早已停止,但眼眶的红丝比之前更加骇人,揪着聂洋的领子靠向自己,一贯清澈的眸子染上凶戾,咬牙道,“我与你恩断义绝,黄泉路上不复相见。”
聂洋费劲儿地勾唇,笑道,“自然是不相见的。小弟脚程快一些,倒是能见到光善公。”
卫応和樊臣在一旁听了,面色剧变。
聂清一怒之下将捆绑成麻花的聂洋踢倒在地。
聂洋侧脸在地上擦了一段,脸颊被地上的砂砾划出了血丝,他笑着弯起了腰,双膝蜷曲在地上,借力跪坐起身,余光望向聂清,略带怜悯地道,“兄长可知,光善公昨儿丑时去了。”
尽管卫応二人呵斥聂洋闭嘴,他仍是不怕死地说完了这话。
昨儿……丑时?
聂清露出几分茫然,扭头看向卫応以及樊臣。
父亲头七都过去了,怎么可能昨儿丑时才走?
卫応见状,知道隐瞒不住,直言道,“先主的确是昨夜丑时故去的。先前那次……准备入棺的时候呛了口气,这才醒来。先主命我等隐瞒,暗下布局,这才没有告知大伙儿。”
聂清道,“父亲……连我都瞒着?”
卫応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聂洋,聂清顿时悲从心来,本就伤痕累累的心脏又受一击。
樊臣道,“先主这么做,绝非是不信任主公。事实上,先主是打算将死讯传出去,看看那些狼子野心的家伙坐不住。清理了这些人,主公以后的路才能平坦。先主此举,用心良苦。”
聂清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看这情形,父亲人生最后几天应该是被卫応和樊臣联手藏在哪里,一个人孤独躺在病榻上等待死亡降临。病痛不仅仅折磨身体还会折磨精神,身为人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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