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年,陕西军阀刘镇华兵败,段祺瑞死心不改,仍然企图让刘振华继续督陕,但遭到陕西各地人民愤怒抗议,京、沪、汉各地陕西同乡会、学生会亦同声谴责。
同一时间,陕西各部极力阻止刘振华进入陕西。刘振华部下秦世勋趁机反叛,带着亲信逃避刘镇华追杀,回到陕西家中。
潼关秦宅,人尽皆知,一是因为秦世勋虽然任军阀刘镇华部下之营长,但为人正派,血性方刚,为乡里称颂;二是秦世勋之子秦天,风流倜傥,才华横溢。
六月,暴雨,子夜。潼关县城门户紧闭,不知百姓们是防着大雨,还是防着恶如虎狼的军阀。
凤临阁上房中,秦家公子秦天正和几个美人把酒言欢,正在兴头上,门外却响起了急切的敲门声。
“哪个不长眼的,这都大半夜了,敲门做什么?”一个颇有眼色的女子抬眼看向秦天。
秦天本来想着趁家父不在,偷偷于这凤临阁快活快活,可这经久不停的敲门声搅的他好心烦。他大步走到门口,刚发开门,就看到原来敲门的是秦宅的家佣阿宝。
阿宝喘着气,说:“少爷,老爷回来了!”
一听这话,秦天也不回头,径直飞奔出凤临阁。凤临阁的门口,此刻正停着阿宝来时开的车。
“阿宝,快!”
阿宝坐在驾驶位上,开车疾驰驶离凤临阁。
“什么情况?”秦天很着急,因为上次他趁秦世勋不在出来寻欢作乐,差点没让秦世勋打死。
“老爷的亲信只剩下两个了,他自己……自己”
“他怎么了!”
“断了条胳膊,老爷断了条胳膊!”阿宝擦擦汗忙道。
秦天一惊,自己的父亲自幼研习中国古派气功,后来又练了多年的硬功,怎么会给人卸了胳膊。秦天忽然冒出一身冷汗,民国现场绝非冷兵器时代,枪林弹雨,怎会让人打断胳膊,除非是遭遇了极其凶险的境地。
“快!”秦天焦急万分。
秦宅客厅,此刻灯火通明,秦世勋和几个当兵的正在由医生包扎伤口。可以很明显的看到,秦世勋的左臂被人齐肩砍下。
在客厅一旁,站着秦宅的家佣,他们每人手中都拿着崭新的汉阳造,衣兜里鼓鼓的全是子弹。
“爹!”秦天冲了进来,便看到客厅这一幕,他看到秦世勋脸上从未有过的憔悴,也看到秦世勋所受的伤,再也忍不住,流出了泪来。周围的人也忍了很久,碍于秦世勋的威严一直低头不语,此刻在秦天感染下,也掩面而泣。
秦世勋大喝一声:“干嘛呢!我还没死!。”
“刘镇华干的?”
“他这次算是败了,被井岳秀杨虎城堵在了潼关城外。”这时秦世勋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了,他站起来,看了看客厅的几个亲信和十几个家佣。这些家佣都是自己暗地里培养的,目的就是在危机时刻用以保护秦天的安危。
“阿宝!”秦世勋把阿宝叫到跟前,说道:“你带十个人保护少爷,记住,要把他完完整整的给我送到上海!”
阿宝看看秦天,对着秦世勋跪了下来。“我阿宝是老爷您从土匪枪下救出来的,从那以后,我这条命也是秦家的。我就算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会把少爷送到上海。”
“要走一起走!”秦天从一旁的桌上取过两把盒子炮,别在腰间。
秦世勋也不知哪里来的怒火,扬手向秦天重重的打了一巴掌,众人一惊。
秦世勋抓着秦天的肩膀,咬着牙说道:“活下去,给老子活下去!”
“爹!”
“以后可没家再让你败了,做个真男人,别丢了秦家的人!”秦世勋刚毅果决的声音让秦天不敢反抗,不知道为什么,秦天此刻觉得太过亏欠这个父亲,亏欠这个给他饭吃,教他做人的爹。
秦世勋命令阿宝:“不管用什么办法,现在就给我把少爷带走。”
“是”阿宝冲着秦天鞠了一躬,命人抓住秦天。“老爷……保重!”
秦世勋转过头去,不看秦天,任凭秦天声嘶力竭的呼喊,任凭秦世勋心中有多么不舍,也许,生在这样的年代,就注定了血染战场,注定了家破人亡,骨肉流离。
“营长!”
序章:秦家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