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这些跟锅里这些东西有什么相干哪?”疤脸听得入神,不小心被蒸笼里喷出的水汽狠狠地烫了一下,这才想起了食盒里的“宝贝”,不禁赶紧出言提醒似乎跑了题儿的老大。
瞟了疤脸一眼,孙胖子没去理会他的问题,只是缓缓对女人说道:“曾祖曾传下话来:凡遇上杜天这样的煞星,我老孙家的人,务必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决不招惹!”说到这儿,孙胖子顿了顿,似乎在思量有些话到底该不该说。
“啊!那现在——”女人小小的惊叫了一声,却没把话说完,只是拿眼巴巴的瞅着自己的男人,脸上的疑问不言而喻。
“老大!莫不成杜天那家伙竟然没死,现在摸到了这里不成?”疤脸就没嫂子“含蓄”,愣愣的把问题崩了出来,全然不顾孙胖子的眉头早就拧在一起;只是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的老大,一脸的迷惑,“这些宝贝难道是杜天——”疤脸伸手指了指灶上的蒸笼——“要不是杜天的东西;凭老大的性子,就是皇帝老儿的宝贝也照黑不误!但杜天不是早就挂了吗?这——”疤脸既然这样想着,出口的问题也就卡在了半截。
“这盒子的主人是个年轻的和尚;也或许是个少年书生;不过——”
孙胖子本来想说的轻松点儿,但声音却越来越低沉;他忽然觉得:刚才那少年书生的样貌,也在逐渐从自己记忆中慢慢消逝,这种诡异的感觉让一向自负大胆的孙胖子也不寒而栗;他不禁想起了方才自己故意隐瞒的一段秘闻:相传“幻神诀”练到极致之时,发功者能让自己的相貌生生从旁人记忆中消失不见!而且,“幻神诀”也并不单纯是一种幻形之术;这门绝学配合天魔功修炼,最终会练就一门无比霸道的功夫——“幻魔掌”;据说这门掌法的霸道之处,较之数千年前崆峒派的镇派绝学“七伤拳”尤甚数倍!当年的“七伤拳”虽然霸道,中拳之人几无幸免的经脉尽断而亡,但也仅是祸及一人!而这“幻魔掌”却更加厉害:除却不论中招之人功力多高,早晚都会全身脉络枯萎而死不说,甚至其后育下的孩子也深受影响——无不是些先天性的脉络缺损之人;这些婴儿,轻者,终生无法修习高深的武学;重者,长到三两个月就会无故夭折!更为歹毒的是,这种可悲地现象将会随着中掌之人的繁衍,一代代的延续下去,没完没了,犹如恶魔的诅咒……
想到这儿,孙胖子的全身再次变得冰凉,甚至一身的肥肉也莫名其妙的颤抖起来。
看见男人的一张圆脸逐渐变得苍白,婆娘赶紧凑上前去拉住了那双还在颤抖的胖手,缓缓的渡过去一股柔和的内力。这种情形也算十几年的老毛病了;每次到了极度紧张的时候,孙胖子就会像这样手脚冰凉,浑身颤抖——虽然有着“笑面阎王”之称的他,极少会有紧张的时候。
“当家的!你是说这食盒的主人,是——是个会‘幻神决’的家伙?”
“对!就是他!”迎着女人关切的目光,孙胖子的神色逐渐恢复平静,但脑子里忽然又冒出的回忆片断,又使他方才那付恐惧的表情慢慢变得狰狞。
“是他!会——使——幻——神——决——的——家——伙!”孙胖子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念道;阴森的语气,逼得地上的疤脸远远的蹭到了墙角。
“大哥又想杀人了!”疤脸心想。
“停火!把蒸笼吊起来!”瞟了一眼萎缩在墙角的疤脸,孙胖子似乎重新振作起来,高声吩咐道:“你小子还愣那儿干吗?快把里面的食盒拎出来啊!”
既然大哥有令,疤脸忙不迭的站起身来,吊起笼盖,一双大手直接伸进锅里那团滚烫的蒸汽之中,把那个半人高的巨大食盒拎将出来,稳稳的放在地上。
“接着该干吗?”疤脸拍拍大手,显得有些憨态可掬。
孙胖子微微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伸手掀开了食盒的盖子;掀开第一层——
大闸蟹的鲜香扑鼻而至,通红的蟹壳微微泛着油光,但这家伙身下的《上清秘籍》可算倒了大霉;早被油污浸的一塌糊涂,上面的字迹不知还能不能瞧的清楚。
再掀开一层——
那半块烧饼和夹着它的《达摩心经》都已经热气腾腾;这卷珍贵的武学宝典看来尚无大碍——因为它是一卷刻着文字的竹简——通过这一点儿,能够看出少林派的高僧们
第九节店儿黑